他們到家時,傅北墨恰好也回來。
大家終於動了筷子。
飯吃到一半,傅南窈問阿力:「你在外婆家究竟因何被趕?」
阿力道:「表哥他偷了舅母的首飾,拿去賭錢,錢輸光了回來。那時舅母發現首飾少了,冤枉是我偷的。外婆與舅舅明知是表哥偷了賭錢,也不願相信我是清白的,就將我趕了出來。」
顏芙凝淡聲道:「知子莫若母,你舅母應該也知道是她兒子所為。」
傅南窈點頭:「對,他們只不過尋個藉口,將你趕出去罷了。」
阿力聞言,癟了嘴角。
他其實也知道真實原因是這個。
外婆家將他趕出來,不是因為養不起他,而是他們不想養他了。
親娘都不要他,更何況外婆與舅舅。
經過中午這一出,阿力在傅家幹活更賣力了。
水缸里的水還有挺多,他又灌滿了水。
柴房裡的柴全都劈好,碼放得整整齊齊。
洗碗掃地,全都不在話下。
空下來的時間,也沒閒著,叫傅北墨教他拳腳功夫。
傅南窈看他如此賣力,一邊縫北墨的衣裳,一邊道:「如果哥哥嫂嫂同意的話,我也給你縫一身新衣裳,穿出去,氣氣那幫人!」
阿力擺手:「不用不用,我有衣裳穿。夫子與北墨穿的都是袍子,我一個粗人穿不了的。」
再則,他有兩身衣裳換著穿,足夠了。
傅南窈笑了:「哥哥教書才穿袍子,我這會給北墨縫的就是你身上穿的裋褐樣式。」
一旁的傅北墨走來,拿起傅南窈還在縫的衣裳:「還真不是袍子了?」
「你又不教書,穿什麼袍子?」傅南窈搶過衣裳繼續縫。
傅北墨笑笑,只要衣裳跟哥哥一樣是群青色的,就成。
最關鍵的是,嫂嫂有條裙子上就有群青色。
他哪裡想到,之後幾天,傅南窈給阿力也縫了一套群青色的裋褐。不光如此,傅南窈自己也做了條裙子,間色也是群青色。當然這是後話了。
西廂房內,正在縫新的練功褲的顏芙凝抬頭對東廂房內的傅南窈道:「南窈,你給阿力縫一套好了。」
傅南窈又笑:「你看,嫂嫂同意了呢。」
阿力覺得自己受之有愧,再次拒絕:「我日常幹活,不想糟蹋了好衣裳。」
顏芙凝又道:「裋褐用料少,你穿著不必有負擔,就是日常幹活穿,怎麼能算糟蹋?」
阿力這才高興地點頭:「那就勞煩南窈小姐了!」
——
落日餘暉,暮色將至。
傅辭翊回到家,將手上拎的食盒給了阿力,自己則去裝兩道布簾。
灶間,顏芙凝忙碌著,看到食盒回來,便知傅辭翊回來了。
「夫子人呢?」她問。
「夫子裝布簾呢。」
阿力將食盒內的碗筷拿出,清洗。
顏芙凝點了頭,把中午切剩下的半條五花肉,全都切了薄片,放在鍋里煎。
冒著油花的滋滋聲自灶間傳出。
引得燒火的傅北墨時不時地湊到灶台旁聞一聞:「真香!」
就連婉娘與傅南窈也先後進來,聞肉香味,除了傅辭翊。
一直到晚飯時,他都沒在灶間出現過。
顏芙凝覺得有些奇怪,以往他每回歸家,不管手髒與否,都會來灶間舀水淨手。
今日卻沒有。
不過,她也沒多想,飯菜煮好全都端去堂屋後,讓阿力去喊他吃飯。
傅辭翊這才緩步進了堂屋,落座。
端起飯碗,拿了筷子,一聲不吭。
就這時,傅北墨指著一盤五花肉道:「嫂嫂特意給我做的煎五花肉,大家快吃。」
說著,夾了塊塞進嘴裡。
傅南窈一臉疑惑:「什麼叫特意給你做的?」
「是我說想吃脆脆的肉,嫂嫂說今日不熬豬油,就給我做煎五花肉,可不就是為我做的嘛?」傅北墨吃得嘴唇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