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泰州,花銀子給自己置辦了新的戶籍,改名為魯愛蘭。買了一處屋子,剩下的就是待產。後來兒子出生,她便開始以繡花為生。
兒子取名魯青肅,是按照外祖家的輩分排行的,娘不在了,外祖舅舅都不在了,魯家的香火就由她和兒子傳遞下去。
至於錢家和成國公府,她真沒奢望。
今天出來交繡活,路過了以前外祖家給她的陪嫁鋪子,她心裡悲苦,不知不覺就走了進去。
沒想到被錢玉梅撞見了,還認出了她,紅口白牙就污衊她偷了金鐲子。那女人一如既往的惡毒,想將她置於死地。
這種手段她不是沒見識過,正在思考脫身之際,靈霄郡主跑過來解了她的圍。
其實她現在沒必要靠著繡活過日子,只是這麼多年做習慣了,猛地不做,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她的繡品很好,拿去繡坊,老闆很賞識。
這都是做姑娘時跟著府里的繡娘學的,那時候覺得好玩,就學了,後來成了她供養兒子讀書的唯一生活來源。
李思祖臉上好奇地看著成國公夫人:「欲加之罪?難道國公夫人認識這位老夫人?否則為什麼要給一個欲加之罪呢?」
錢玉梅瞪著魯愛蘭,臉色極其扭曲:「本夫人沒有看錯,她就是偷了本夫人金器鋪的金鐲子。」
黑炭頭來了興趣:「你們一個說是欲加之罪,一個說是親眼所見,到底誰是誰非?」
錢玉梅身邊的嬤嬤蠻橫地高抬下巴,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架勢,「那當然是以我們夫人說的為準。」
奶糰子朝她丟去一個大白眼:「哼!憑,什麼?」
【國公夫人明明是想找藉口,將我姐姐的未來婆婆送去京兆府的大牢,之後找人弄死她。最毒婦人心,說的就是她。】
李思祖淡淡地看了眼國公夫人錢玉梅,淡淡地說道:「雙方各執一詞,為了公平起見,成國公夫人先說說你的金鐲子長什麼樣。」
錢玉梅:「......」
這我這麼說?栽贓陷害的鐲子還沒塞進錢玉鳳的身上呢?剛要拉拉扯扯的你們就來了,打亂了我的計劃。
「這......」
面對太子的詢問,錢玉梅有點慌亂,到底她就一後宅婦人,沒見識過什麼大場面。
當年錢玉鳳的住處失火,抬出兩具燒焦的屍體,成國公一見,當場噴了一口血,昏死過去。
醒來後,一直對錢玉鳳念念不忘。即便後來她給他生了兩個兒子,拿到了成國公府的掌家權,做了成國公夫人。
他對自己依然視而不見,成天不是在外跟同僚喝酒,就是跟後院的美貌小妾鬼混。
大兒子已經成親,兒媳婦肚皮不爭氣,一直沒動靜。二兒子個性跳脫,倒是給她弄出了一個孩子,卻被國公爺罵了個半死。
二兒子還沒成親,就要先弄出庶長子,丟人不丟人。
這段時間她一直在給老二尋找親事,不知道從哪兒流傳出去的消息,幾乎京都的貴女都知道了二兒子的事,沒誰願意進她成國公府的大門。
心情正煩悶,無意之中瞧見了街上走著的一位老婦,很像她那死去的嫡姐。本來只是懷疑,看她走進金器鋪。
那一臉的欣喜,憂傷,懷念的複雜表情,她立馬認出來了,這人就是錢玉鳳。
當年那場大火併沒有燒死她,也不知道她躲去了哪裡,什麼時候來的京城。
不行,今天既然遇上了,就一定得把人弄死,要是被國公爺知道,查出當年的事,那就糟糕了。
因此她才上演了一出污衊人的把戲,她的本意是要等人贓並獲時再去報官,將錢玉鳳弄進京兆府大牢。
之後再砸點銀子,將人悄無聲息地弄死,誰能想到會被太子突然出現阻攔。
算這賤人運氣好,等會兒她就派人跟著,看看她住在什麼地方,好安排人去殺了她,永絕後患。
「報官吧!」
魯愛蘭知道錢玉梅的狠毒,既然對上了,這場戰鬥終究逃不過。兒子兒媳婦不可能跟她一樣離開京城,縮在泰州。
成國公府的人她是不想見,可也不得不見。她還有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