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一凜:「不管有沒有人信都不能說。」
楚一尚:「對,不能說。」
兄弟四人達成協議,統一口徑後,各自回屋睡覺。
楚一飛坐在桌邊,想起了九歲那年遇見的小姑娘,聽說她過得很苦,心裡很不落忍。
難怪她當年不說話,原來是姨娘去了。
那么小就沒了親娘,在將軍府後宅必定過得艱難,連自己的臉都不敢讓它露出真容,可見有多小心翼翼。
閒來無事,他一個人從後門出府,在街上溜達。
已經有一年多沒回京城了,出來走走,感覺挺新鮮。
東盛這些年國力日益強盛,京城的夜晚變得越來越熱鬧,走著走著,不知道怎麼搞的就走到了威武將軍府門口。
抬頭看了一眼,繼續往前走,來到一處僻靜的地方,縱身一躍,跳到了一棵大樹上。
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地方應該是後院的祠堂,空氣中有濃郁的香火味兒。
「二小姐!夫人怎麼又要罰您跪祠堂?」
楚一飛聽祠堂有人說話,輕輕從樹上下來,腳尖飄然落地,慢慢靠近過去。
祠堂這種地方一般不會有人把守,實在是沒啥可偷的。再說威武將軍常年鎮守西南邊關,極少回來。
府里的侍衛應該不多,要守也是守著庫房,守著祠堂幹什麼。
「她要罰我,還需要理由嗎?」說話的女子微微嘆氣,低頭默然跪在蒲團上,吩咐身邊的丫鬟,「你不用在這裡陪我,回去吧!叫她知道,我會被罰得更重。」
「二小姐!」丫鬟像是要哭出來,「珍珠走了,小姐一個人怎麼辦?這裡連個守衛都沒有,要是出了事,誰來保護小姐?」
「不會出事的,我又不是第一次被罰。」說話的女子語氣淡定,習以為常,「你快走,李媽媽來查看,見你在這裡,我更遭殃。」
珍珠依依不捨,抹著眼淚走了,她要不走,被夫人身邊的李媽媽看見,小姐會被懲罰得更重。
珍珠是跟著蘇卿然一起長大的,以前姨娘還在時,她們主僕的日子好過一些。姨娘走後,將軍再無掛牽,已經好幾年沒回來過了,她們主僕的日子更是煎熬。
好在小姐聰慧,平日裡就窩在自己的小院裡看書,研究醫術。
每個月出門一次,女扮男裝,化名留一手,在回春堂給人醫治骨傷,掙點銀錢,苦熬時光。
夫人動不動就懲罰小姐,芝麻綠豆點大的小事也要罰小姐來跪祠堂,實在過分。
還不許她陪著,發現了要麼打她,要麼罰小姐。
丫鬟走後,楚一飛躡手躡腳走到蘇卿然跪著的前方,從窗戶里看見一張疙疙瘩瘩的臉。
他確定了,這就是當年他從南城門帶回來的小姑娘。
臉型,五官沒多大變化,只是長大了些而已。
看看四周無人,他回到門口,閃身進去。
知道孤男寡女處在一室不好,可他這輩子打定主意非她不娶,就沒什麼好顧忌的,必須進屋把話說清楚。
跪在蒲團上的蘇卿然腰背挺直,紋絲不動,她以為來的是李媽媽。
楚一飛走路的聲音很輕盈,跟個女人差不多,讓她根本沒分辨出來。
瞧著瘦弱不堪的脊背如山一般挺拔,楚一飛看到了她的「倔強。」
「你不需要如此。」
跪在蒲團上的蘇卿然猛地聽見一個男人的聲音,嚇得一下子破功,跌坐在蒲團上,隨後回頭,瞧見了一張魂牽夢繞的臉。
看她愣愣地不說話,楚一飛蹲下來:「怎麼還跟小時候一樣不吭聲?」
蘇卿然的心都跟著顫抖起來,小心翼翼地顫抖著聲線問:「你,還,記得,我?」
「當然。」楚一飛看了蘇卿然一眼,拉了個蒲團,在她身邊坐下,「你是威武將軍府的二小姐蘇卿然,我早打聽過了。」
蘇卿然紅了眼眶,她以為兒時的那點溫暖,除了自己,不會有人記得。
沒想到這位護國公府的大公子一直記得,不枉費她放在心裡思念了這麼多年。
「是,我是蘇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