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來到京城可還習慣?」
玉珠已經入京一個月。
玉珠點點頭,亮晶晶的眼眸總是看著陸朝朝:「一切都習慣,多謝恩人掛念。夫子們待弟子極好」玉珠在讀書一途展現出的驚人天分,讓書宗弟子將她帶到了京城。
她入京城一個月,但還並未入女學。
這一個月,她一直在接受眾位書宗夫子們的考驗。
「不要叫我恩人,喚我朝朝便是了。」陸朝朝擺擺手,她一口一個恩人,陸朝朝很是頭疼。
玉珠不願,在她心中,陸朝朝是她一輩子的恩人。
「您若是不習慣,玉珠喚您公主也成。直喚名字,那可不成。」橫豎在她心中,自己是絕不能冒犯陸朝朝的。
仿佛這樣才能表現出自己內心的敬意。
玉珠頓了頓,認真道:「玉珠三日後的拜師儀式,可否請公主一同觀禮。這一個月,玉珠通過了眾位夫子的考驗。」她即將有老師了。
天地君親師,拜過師的夫子,是與家人一般的。
陸朝朝一聽,臉上狂喜。
卻不想玉珠竟有這等造化,只要能拜進書宗,不論哪位大儒名下,都是莫大的榮光。
哦,除了我。
那是噩耗。
「好好好,朝朝一定前來觀禮。」
「聽說你母親已經找到家,如今可認了親?」
玉珠的母親姚靜儀是被拐賣的,也曾讀書習字,若不是被拐賣,她應當有極其美滿的一生。
玉珠眼神微微遲疑:「尚未。」
「母親已經往西河姚家寄過信,但並未收到回復。」
後來入京,才知姚家也來到京城。
娘親還滿臉期待的再次修書一封送往姚家,並且稟明身份與暫住地址。可姚家毫無動靜。
姚靜儀一直站在門口,足足等了三日,也沒等到一封回信。
也沒等到爹娘半句話。
「娘還不曾死心,明日想要上門認親。」玉珠嘆氣,她自從經歷過父親重男輕女,將姐姐們溺斃挖死,她對親情已經沒什麼期待。
但在母親心中,那是養她多年,也曾有過溫情的家。更是她被拐多年在心裡支撐的信念,難以捨棄,玉珠也能理解。
總歸要回去親眼看一看才會死心。
「明日麼?」
「我隨你一同去看看。」玉珠如今算半個讀書人,又是自己親自帶出來的,陸朝朝不放心。
玉珠起身對她行了一禮。
待用過晚膳後,追風親自將玉珠送回府。
「玉珠和姚夫人住在東大街,那處魚龍混雜,孤兒寡母的恐怕不安全。」追風回來眉頭緊鎖,他留了兩個侍衛守著。
他雖是妖族,但與陸朝朝長期生活在凡間,很明白名節對女子的重要。
足以摧毀一個人。
見陸朝朝愛重她,又聽說玉珠天賦卓越,不忍她折在此處。追風便起了幾分愛護的心思。
「玉珠從山裡出來,手中只怕無太多銀錢。也怪我」陸朝朝拍了拍腦門。
當初留下的銀子足夠她生活。
但在寸土寸金的京城,卻算不得什麼。
「送些銀錢過去,寫張借條吧。玉珠如今是讀書人,有讀書人的風骨。」陸朝朝又挑了挑附近的宅子,就在女學附近,只隔一條街,治安也不錯。
撥了幾個侍衛和幾個麻利勤快的丫鬟過去。
「她三日後拜師,恐怕會長住女學。不過,有個家也有歸屬感。」
「這宅子,就當慶賀她拜師的禮物。」
第二日天剛亮,姚夫人便坐著馬車前來接她。
馬車灰撲撲的,姚夫人穿著不算華貴,但勝在乾淨簡單。頭上插著一根銀簪,這是玉珠抽空替人輔導課業賺來的。
陸朝朝本不愛華麗的打扮,只隨意穿了件衣裳,便上了馬車。瞧著極其低調
姚夫人見禮後,緊張的捏緊衣角。
膝上放著個包裹,這是她為爹娘做的衣裳。
「娘,別緊張。」玉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