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意出嫁後,府上瞬間冷清不少。
回門那日,陸晚意面色嬌羞,與新科狀元站在一起,似乎格外登對。
猶如一對璧人。
陸晚意瞥見許氏,嘴角不自覺嘲諷的扯了扯。
「大嫂,幸好當初沒聽你的。阿翎多好的男人,大嫂你竟然說他不堪為配,還攔著晚意不讓嫁。」她毫不猶豫的出賣了許氏。
顧翎尖銳的目光看過來,神色間帶著幾分冷意。
「顧某不知何時,得罪過侯夫人?」顧翎眉頭輕皺。
許氏淡淡道:「晚意雖不是我所生,但她成長的每一件事,都是我親自教導。勝似親生。」
「她被我嬌寵長大,性子養的嬌氣,擔心她後悔,這才攔了幾分。」
「至於不堪為配,那完全是謠言。」
「整個京城,誰不知道,我疼她入骨?僅僅憑著打馬遊街那一眼,就要嫁過去,我怎能不攔呢?」許氏嘆了口氣,似乎被傷透了心。
陸晚意撇了撇嘴,面上漲紅。
她啊,哪裡是打馬遊街時看上的顧翎。
她去裴姣姣家時,便遇上顧翎來尋陸景淮,那時,她就上了心思。
裴姣姣甚至挖空了心思,請了顧翎上門,兩人
私下早有接觸。
只是想要借許氏出手,抬高陸晚意的身份,誰知她不願插手婚事。
陸遠澤也早早回了府,用了午膳,吃了一頓回門宴。
陸朝朝順利撈到幾口肉泥。
興奮的在登枝懷裡扭來扭去。
【姑姑再嫁一次就好了,又能吃肉。】
許氏莞爾。
「嫂子,不是我說,大哥都多久沒回府了?你也要反思反思,是不是自己哪裡做錯了?」陸晚意語氣多了一絲幸災樂禍,她扒拉著許氏,不就是為了許氏幫忙,給她說個好親事麼。
誰知道,這麼點忙都不肯幫。
甚至,為了把裴姣姣從獄中撈出來,她的嫁妝都被變賣了不少。
「男人是要幹大事的,女人受點委屈怎麼了。」陸晚意親昵的靠在顧翎懷裡,眉眼一片幸福。
許氏捏著手絹,擦了擦陸朝朝嘴角的油。
【是的是的,下次你被家暴,也要記得反思喲想想自己為什麼挨打!】陸朝朝開心得很,等著她挨揍。
「晚意說的對。」許氏甚至笑看了顧翎一眼。
你可千萬別哭著回來告狀。
待回門宴結束,已經是晚上。
「奴婢得趕著給小小姐做幾身冬衣,一場秋雨一場寒,馬上就要變天呢。」登枝坐在床前,就著油燈給陸朝朝繡虎頭帽。
「叫娘?」許氏正哄著陸朝朝。
陸朝朝嘴巴一咧,露出唯一的小乳牙:「涼親」吐字不清,但能開口了,好事!
許氏心裡美滋滋的。
「朝朝還不會說話,那丫頭早就會說話了!」陸遠澤剛進門,便條件反射說了一句。
【當然會說話啦,她是現代人,來自兩千年後呢。】
【要不是她用現代知識幫著渣爹,我們許家怎會那麼慘?】
許氏聽得那句兩千年後,輕輕吸了口氣。
眼眸微垂:「哪個丫頭啊?」
陸遠澤拳頭抵在唇邊,輕咳一聲:「同僚的姑娘呢。七個月便會開口了。一副聰慧的樣子。」他擺了擺手,登枝怔了一下。
看了眼夫人,許氏點頭,她才退下去。
「朝朝,叫爹,啊,叫爹」陸遠澤眼底有些驚訝。
朝朝比景瑤,長得好太多了。
「叫爹叫爹」陸遠澤對著朝朝哄道。
陸朝朝眨巴眨巴眸子:「叫爹叫爹」軟軟糯糯的小奶音,聽的人心都化了。
陸遠澤搖了搖頭:「是叫爹,爹,爹爹爹」他指了指自己。
而陸朝朝脆生生的開口:「哎!」
許氏噗嗤一聲,隨即死死的捂著嘴,笑的渾身都在顫抖。
陸遠澤額角青筋直跳,良久才忍下怒意,隻眼底多了絲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