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世禮意識到自己的這個決策錯誤時,便想要去補救,可惜,還沒等他另一隻手重新抓住那鐵索,拉著鐵索的那隻手,就已經先滑落了下去。
「不!」
嚴世禮發出絕望的嘶吼聲。
此時,他整個人頭朝下吊在了半空,雙腿死死地扣著鐵索,抖如篩糠。
求生的本能,讓他奮力地揮著胳膊,去夠那鐵索。
可那件他最喜歡的狐皮大氅,卻好似個催命符,繫繩卡到了脖子處,拼命地往下墜著。
嚴世禮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困難了。
「咳咳咳!來,來人!救,救命!」
「救我!」
「我不想死!我還不想死!」
戚寒洲碩長的身影,立在崖邊,冷漠地看著鋼索上,拼命扭動身體掙扎著,宛如一條臭蟲的人。
「救你?呵」
他冒著風雪一路追過來,可不是為了救他狗命的。
戚寒洲非但不會救,還要「好心」地送他一程,隨手撿了幾塊石頭,瞄準了那鋼索上的人,丟了過去。
這麼近的距離,戚寒洲幾乎是指哪打哪。
他不想這麼快送嚴世禮上路,聽著他那刺耳絕望的叫聲,淺淺地勾起了薄唇。
「別,別砸了!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嚴世禮腦袋被石頭砸中,疼得嗡嗡作響,身體晃動的厲害。
「我嫡姐是宮中的貴妃娘娘,我是嚴家家主的嫡子!你殺了我!嚴家不會放過你的!我爹會殺了你替我報仇!」
眼見著哭著祈求沒有用,嚴世禮只能搬出嚴家和自己那個身為貴妃的姐姐。
誰想,戚寒洲嗤地冷笑一聲:「你自己抓不穩掉下去,與我何干。」
清冷的聲音里,聽不出一丁點的忌憚與害怕。
說罷,又扔過去一塊石頭,這一次砸的是嚴世禮的膝蓋,力道更狠更重了。
嚴世禮膝蓋本就被凍的快要沒了知覺,被他這麼一砸,直接掛不住了。
終究還是沒能撐住。
伴隨著「啊」地一聲慘叫,整個人也掉了下去。
戚寒洲輕嘖了聲,本來還打算和他好好地玩一會兒的,誰知道,就撐了這點時間。
他家小茯兒說的對,嚴世禮這個廢物,真的很廢。
崖底離上面有一段距離。
過了好一會兒,戚寒洲才聽到什麼東西重重地砸在崖底的悶聲。
他朝著深不見底的崖底淡淡地掃了一眼,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去,必死無疑。
戚寒洲收回視線,又看向了剛剛那兩個侍衛逃跑的方向。
拎著劍,追了過去。
那兩個侍衛身手不錯,沒了嚴世禮這個累贅,行動起來,反倒是比之前快了許多。
只可惜,在雪地行走,容易留下痕跡。
戚寒洲借著涼涼的月色,順著那些腳印和痕跡追過去,很快就找到了藏在後山一處山洞中的兩人。
「戚將軍,我們往日無怨近日無讎,你何必將我們兄弟二人趕盡殺絕呢!」
兩兄弟也曾是江湖上殺手圈內響噹噹的人物,被仇家追殺的時候,嚴家找上了門,花重金聘請他們來保護嚴世禮這個混世魔王。
兩人想著與其在外面,擔心被仇家追殺,不如躲到這鬼荒大獄來,還能拿到嚴家給的豐厚報酬。
於是乎,就成了嚴世禮的貼身侍衛,這幾年,可沒少替他做壞事。
面對兩人的求和,戚寒洲一眼就看穿了他們,輕扯薄唇:「你們認嚴世禮那廢物為主,手上沾染無辜的人命會少嗎?」
抬起泛著寒光的長劍,指向兩人:「我今日殺你們,是替天行道。」
兩人眼見著,軟的不行了,那就只能硬這頭皮打開了。
這戚寒洲雖說是武藝高超,但,現在只是孤身一人。
兩人打算拼盡全力賭一上一把,就賭他戚寒洲在光線非常暗的山洞裡,視線受阻,身手也會被削弱。
而他們有兩個人,暫居了人數上的優勢。
可兩人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戚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