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兩人又經歷了,一處暗弩機關,終於,看到了一道大石門。
雲茯注意到那石門上那道新鮮的血手印,大步走了過來。
先是單手,試著推了下那石門,石門毫無反應。
雲茯不信這個邪,改單手為雙手,猛地一個發力,那石門這才有了動靜。
戚寒洲也過去搭了把手。
當石門緩緩被推開後,雲茯這才發現,原來,石門的後面卡著一塊巨大是石頭,她們剛剛推的不是石門,而是石門後這塊一看分量就不帶輕的巨石。
她們這是硬生生地把人家機關給推開了。
「崔臨?」雲茯踏入墓室,剛掏出夜明珠,朝著周圍照了照,就瞧見了不遠處的棺槨邊上,背對著她們,躺著個人。
看身型應該是個男人。
雲茯快步走了過去,把那人翻了過來。
正是她們要找的崔臨。
可此時的崔臨雙眼緊閉,像是沒了氣息一般。
「他不會是死了吧?」
雲茯伸手放在崔臨的脖子上,試探了一下,感應到那細微的,卻依然存在的跳動,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還好,只是昏過去了。」
雲茯注意到崔臨小腿上的傷,初步判斷,應該是傷口得不到及時的治療,產生了感染。
再加上,這裡缺少食物和水,崔臨可能就是憑藉自己身上帶著的那點兒水和食物,撐到了現在,身體如今已經達到了極限。
雲茯她們但凡是遲個半日再找到人,人肯定都不在了。
這倒霉蛋是真倒霉,但是,也是真的福大命大。
之前被綁架,砍掉了一隻手,還能撐到被她救出來。
這一次,更是命懸一線。
看來崔家這些年做的那些個善事沒白做。
崔臨還活著,戚寒洲心底也鬆了口氣。
他雖一直拿崔家這位三公子當情敵,但他也不希望崔臨去死。
「我們現在,就背他出去嗎?」
「暫時先不出去,得先讓他恢復意識,清醒過來才行。」
雲茯從背包里取出了水囊,又從背包的夾層,取出幾隻葡萄糖濃縮藥劑,兌進水裡,餵到了崔臨的嘴邊,給他灌了下去,緊接著,又低頭去處理崔臨腿上的傷口。
全程沒再去和戚寒洲說話。
兩人現在雖然離得很近,卻像極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之前一直是趕著來天宮救人,戚寒洲把情緒都壓在了心底。
這會,忍不住爆發了出來:「小茯兒,你即便是要判我死罪,也該是要在一切都證據確鑿的時候,而不是聽那些人的片面之詞,就直接定了我的罪。」
雲茯這一路上,心裡其實也不好受,像是壓著塊沉甸甸的大石頭。
她本來以為是因為崔臨的事,可現在崔臨都找到了,她心裡還是不舒服。
戚寒洲對她的影響越來越大了。
「我戚寒洲,可以對天發誓,和那鬼方聖女沒有任何交集,更不存在任何不清不楚的關係,如果騙你,天」
「好了,你別說了!」雲茯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等把崔臨救出去,我們去找那聖女,把這件事問清楚就行,你不用發這些毒誓,我不喜歡。」
戚寒洲也不願做她討厭的事,收回了剛舉起來的幾根手指。
他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能夠解開兩人心結的唯一辦法,就是去找那聖女當面對質。
——
兩人對話的這會功夫。
一旁躺著的崔臨幽幽轉醒,費力地睜開了眼睛。
入目,就是兩張陌生男子的側臉。
「你,咳咳咳你們是誰嗎?」
雲茯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不著痕跡地關了變聲器,才看向他的方向,回道:「是我,雲茯!」
「戚寒洲!」戚寒洲也隨後,簡潔明了地報出自己的名字。
可崔臨目光只盯著雲茯的方向,對著那張男人的臉,一陣恍惚:「雲茯?你是雲福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