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少廷望著緊閉的房門,臉上的神情越來越緊繃,放在腿上的手緊緊地攥著一起,哪怕是指甲嵌入手心也未曾覺察到絲毫的疼痛。
宋沅進去這麼久的時間還沒有出來,他心裡說不擔心是假的!
可恨他的右腿不爭氣,不然他早就跟著宋沅一起進去!
陸少廷審視的目光落在輪椅兩邊的扶手上,必要時刻,哪怕是拼了他這條命,他也要去進去把宋沅帶出來!
曹大夫眼角餘光瞥見陸少廷凝重的神色,冷笑一聲。
旁人不清楚,他確是清楚知道危重症病舍里住的都是什麼樣的百姓!
這些百姓們遠不是宋沅在外面看到的輕症患者,裡面百姓們的身體要不就是長滿了各種疙瘩,要麼就是腿上遍布膿包和潰瘍面。
曾有大夫進去給病人看診,剛踏進危重症病舍,聞到病舍里嗆人的氣味和看到病人滿是膿包的腿,直接哇地吐了出來。
沒記錯的話,後來那名大夫好像也因為病情急性發作喪失了性命!
從那以後,再也沒有大夫敢進危重症病舍。
就連送飯的老伯也是隔一天送一次,每次送好多,生怕被疫病傳染上要了性命!
咯吱一聲,門開了。
站在外面的人循聲看去,宋沅神色如常地從裡面走了出來。
陸少廷兩手轉動著輪椅的輪子,迎了上去:「沅沅,怎麼樣?你的身體有事沒有?」
宋沅朝陸少廷露出個安慰般的笑容:「你只管放心,我好好的,身體一點事都沒有!」
曹大夫上下打量宋沅,見宋沅臉色如常,沒有一點不適,心裡高看了宋沅幾分。
不得不說,宋大夫身為一介女子,膽量屬實很大!
不過宋沅想的太簡單了,只有膽量不行,還要有強大的體抗力!
只有這樣,才能抵制疫病的傳染!
「宋大夫,你進去一趟,可親眼看到危重症患者的病情了?不知宋大夫對危重症患者的病情有何高見?」
「曹大夫,你這話問的可真是奇怪!你們研究了這麼久的時間都沒有頭緒,我不過是進去看了一眼,我又怎會知曉?」
曹大夫晦暗不明地目光落在宋沅垂落在身側的雙手上,勾了勾唇,笑了:「宋大夫說的是,著實是我太過著急!」
「我也是擔心危重症病舍里的百姓們,想著宋大夫是盛閣老特意尋來給百姓們看診的神醫,料想宋大夫定然有法子給百姓們治病。」
話音剛落,許知縣身後跟著一群百姓們走了過來,正好把曹大夫說得話一字不落地聽進了耳朵里。
百姓們對視一眼,眼眸里是對宋沅濃濃的質疑。
「許知縣,我們聽你的話趕緊過來讓宋大夫給我們看診,看樣子,宋大夫並沒有你口中說的這般神奇!」
許知縣幽幽瞪了曹大夫一眼,曹大夫的那點小心思能騙過其他人,卻騙不過他這個知縣大人!
無非是出於兩個字,嫉妒!
嫉妒宋沅的醫術,想要打探宋沅給病人看病後的情況到底是什麼樣的!
幸好,宋沅也留了個心眼,否則,定然會被詭計多端的曹大夫吃的連骨頭也不剩!
跟在許知縣身後的百姓們聞言贊同地點點頭,緊跟著附和著開口:「誰不知道曹大夫是我們洛川城醫術最高明的大夫?曹大夫在我們洛川城待了一輩子,他的醫術大家有目共睹!」
「反觀宋大夫年齡這么小,醫術方便略低於曹大夫也正常!」
宋沅嘴角微抽,從年齡的大小看醫術的高低到底是誰教她們這麼做的?簡直是荒謬!
「曹大夫,我就奇怪了,剛才我並未言明我沒法給百姓們看診,你又是從哪裡看出我不能給百姓們治好病症的?你這話真是好生奇怪!」
曹大夫臉上的笑意凝固了,回過神來,臉上難掩其驚訝。
「宋大夫的意思是,你能給百姓們看診?」
宋沅對曹大夫的反映很滿意,只是笑了笑,並未正面回答曹大夫的話。
曹大夫看她這幅樣子,心裡反倒是極其不適應!
他自詡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