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夫眉頭緊皺,冷聲質問:「宋大夫,這是怎麼回事?曹孟身上怎麼會有腳印?而且還不止一個,就連背後肩膀上也有。」
宋沅好笑地看著曹大夫,「曹大夫,這樣的情況就要問你呀!我又沒有踹曹孟,他身上的腳印我怎麼會知道?」
曹大夫眼眸倏地瞪大,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驚訝。
「宋大夫,你的意思是曹孟身上的傷是我踹的?」
宋沅挑了挑眉,她本不想說的這麼明顯,眼看著曹大夫就要把屎盆子扣到她頭上,她如何能忍?
既然曹大夫佯裝不懂,她更不用顧慮什麼。
反正做錯事情的人不是她!
宋沅點到為止,話並沒有說完,其他大夫均已指責的目光看向曹大夫。
當時曹大夫踹曹孟的時候,他們都在場,曹大夫的動作看得一清二楚。
曹大夫好像不止踹了曹孟一腳!
且踹曹孟的時候,腳腳都朝他的心窩子踹。
真要是這麼算下來,曹大夫豈不就是殺害曹孟的兇手!
這個念頭剛從眾人心裡冒出來,眾人看曹大夫的眼神已經徹底變了!
曹大夫惱怒地瞪向宋沅,要不是宋沅,他豈會落到現在的田地?
要不是宋沅,旁人也不會知道他都做了什麼。
縱然曹大夫心裡已經恨死宋沅,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曹大夫神色如常,沒有絲毫改變。
「不會吧?我剛才踹曹孟的時候根本沒有用力氣,不過是輕輕地踹了他一下,誰知道他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幅樣子。」
「大人,這和我沒有半毛錢關係,我根本就不知道曹孟有心絞痛的毛病,我要是知道的話,我絕不會抬腳踹他的!」
曹大夫滿臉都是懊悔。
「曹大夫,曹孟身為曹府的管家,你真的不知道曹孟到底患的是何種病症嗎?身為大夫,像心絞痛這類病情,曹孟定然會告知你的吧?」
曹大夫眼睫稍垂,「大人,這幾日自從洛川城爆發疫病之後,老朽整日在病舍待著,回去的時間屈指可數。再者每次回去也是步履匆匆,根本就沒有多餘的時間聽曹孟和老朽說身體上的病痛。」
「老朽是真的不知,不管怎麼說曹孟都是伺候老朽大半輩子的老人,老朽豈會不念舊情故意打死曹孟?老朽自問自己的心還沒有這麼狠!」
其他大夫見曹大夫神淚俱下地辯解,心裡原本的十分不信已然變成了五分,熟知曹大夫性子的人更是完全相信了曹大夫說的話。
「大人,曹大夫說的是這個道理,依著曹大夫心善的性子,他若是知道曹孟患有心絞痛,他如何會抬腳踹曹孟?定然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才會做出無法挽回的事情!」
「洛川城誰不知道曹大夫最是心善,這件事曹大夫定然不知道,要是知道,他怎會做出這種事情?」
許知縣看著曹孟冰涼的屍體,淡淡的瞥了眼跪在地上的曹大夫,無奈地擺了擺手。
罷了,曹孟已死,說這麼多也無用,畢竟曹孟活著的時候都沒有計較,死了又何必揪著不放?
曹大夫見許知縣不再計較,緊繃的神經鬆懈了幾分。
只要曹孟死掉,這件秘密將會永遠塵封。
只要他咬死了不知情,旁人有能耐他何?
宋沅看不慣曹大夫那副虛偽做作的模樣,狐疑地開口:「真是奇怪,曹大夫剛才檢查難道沒有看出來,曹孟之所以會發生心絞痛,實則就是因為胸口受到的外力!」
曹大夫訕笑著,「老朽學醫不精,還真是沒有看仔細這件事,虧了宋大夫指教。」
宋沅冷笑一聲,臉上的嘲諷意味十足。
「到底是學醫不精檢查不出來還是故意沒有檢查,想必曹大夫最為清楚!」
曹大夫垂在身側的手緊緊地攥成了拳頭,哪怕是指甲嵌入手心,也未曾察覺到絲毫的疼痛。
掌心的疼痛時刻讓他保持著一絲理智,這才沒有被宋沅激怒。
「聽宋大夫的意思是覺得老朽是故意的?曹孟在我家當了五十多年的管家,我們倆人自幼感情深厚。當時老朽看到曹孟的屍體,只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