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燒了嗎?怪不得我覺得身體這麼冷。」
張峰面色焦急地望了眼帳篷,「發燒了別讓他躺在外面了,先把他移到帳篷里吧,正好劉大夫也在帳篷里,可以和宋大夫一起醫治宋公子。」
只要宋晗進了帳篷里,不愁沒有法子可以抽他的血。
「張大人,我建議還是不要移動宋晗,他現在正發病,身體氣血翻騰,若是移動他,只怕會適得其反,不如讓他先在這裡躺著,等一會身體緩和了再往帳篷里移動。」
張峰審視的視線落在宋沅身上,宋沅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面色淡然,仿佛說得再平常不過。
一時之間,張峰倒是不好再拒絕。
「那就先讓他在這裡躺著養病,等身體好點了,再往帳篷里挪動。」宋晗蒼白著臉道了聲謝,躺在地上忍著劇痛,眼睜睜看著宋沅把一根根銀針刺進他的胳膊。
做戲就要做全套,免得被旁人看出來。
趁著張峰離開的時間,宋沅用只容倆人聽見的聲音緩緩開口。
「昨日我們說的話被劉衙差聽到了,他定然告知給了張大人,張大人明面讓你進房間裡,實際上是想背地裡抽你的血!」宋沅不放心,緊接著囑咐:「你可千萬要小心點,莫著了他們的道。」
宋晗苦笑了一下,他現在也知道張大人的心思,心中說不出的懊悔。
早知道會被劉衙差聽到,他為何不再忍忍?過後再說!
「現在我就是想要小心怕也是身不由
己,他們逼迫著我讓我不得不進帳篷里。」
宋沅張口還想說什麼,反被宋晗用眼神制止。
「宋大夫?宋晗如何?能否移動?」
「張大人?其實不用這麼費力,他的身體在哪裡躺著都是一樣的,去帳篷里還不如在外面躺會,最起碼外面的新鮮空氣還是乾淨的。」
既然張大人一心想讓宋晗去帳篷里,她索性直接戳穿了他內心的想法。
把宋晗留在外面,興許還能救他一命!
張峰訕笑著,「我就是看他身體太過虛弱,想著他去帳篷里躺會兒能好受點。你要是這麼說,讓他在外面待著也無可厚非。」
「他的身體我心裡清楚,並不適合去帳篷這等密閉的環境裡,反而這種露天環境會更適合他。」
張峰爽快地應了一聲,站起身進了帳篷里,等再出來的時候,劉衙差跟在張峰身後,手裡還端著一個托盤。
「宋大夫,本官把劉衙差也叫過來,你們倆人商量一下該如何給宋公子治病!」
眾人看著張峰對宋晗的熱情程度,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
就因為她們是犯人,所以連她們的性命都不放在眼裡?反觀宋晗,不過是一個富家公子,有宋大夫一個人為其看診還不夠,還要再加上一個劉大夫!
宋沅黑白分明的瞳仁快速轉動著,光這樣避著根本不是件事,治標不治本。
張大人和劉衙差的決心她算是看在眼裡,他們不達目的不罷休。
既如此,索性讓他
們成功抽到宋晗的血液,到時候血液丟進鍋里不見效,其後果總不是她們承擔,而是張大人和劉衙差承擔了。
想通了這點,宋沅反倒是釋懷了。
「張大人,剛才出來的時候我見甜甜身體不適,既然劉衙差過來了,我先回去看看甜甜。」
張峰正發愁該用什麼法子把宋沅趕出去,聽聞宋沅說的話,當即應承了下來。
「宋大夫,你只管忙你的,這裡有劉衙差,你放寬心。」
宋沅爽快地應承了一聲,快步往前走,連宋晗給她使的眼色她都沒有看到。
眼見宋沅身影消失不見,張峰遞給劉衙差一個眼神,劉衙差嘴角浮現幾分得意。
「宋公子,還請你伸出手,我幫你看看身體。」
宋晗有些猶豫,雖然不知道宋沅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但現在只能靠自己。
「劉大夫,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宋大夫已經給我看過了,若是無事,我先走了。」宋晗掙扎著身體從地上站起來,剛邁出一步,反被劉衙差又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