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保證劉衙差身體內的失血度,宋晗特意在屋子裡多待了一會。
直到劉衙差臉色蒼白如紙,眉眼緊閉,身下殷紅的血跡流了一灘,他這才從屋裡緩緩邁步出來。
宋晗剛一出來,便看到神色焦急的宋沅等在帳篷口,聽見動靜,宋沅快步迎了上來。
「宋晗,你總算出來了?如何?受傷了沒有?」
宋沅上下打量著宋晗,確認他身上沒有傷口,這才悄然鬆了一口氣。
剛才見宋晗久久未曾出來,她還以為宋晗發生什麼事情了。
在陸少廷的催促下,她這才過來看看。
現在見他沒事,宋沅懸著的那顆心也落到了肚子裡。
「既然你沒事,那就走吧,在這裡站著幹什麼?」
宋晗微微頷首,跟在宋沅身後朝前走。
「張峰呢?他們什麼事情都沒有對你做?竟然把你放出來了?」
盯著前頭高大挺拔的身影,宋沅忍了又忍,終究沒有忍住,張口詢問。
「他們都被我毒暈了,所以並不是他們把我放出來了,而是我自己走出來了。至於劉衙差,等張峰醒來,只怕他早已魂歸西天了!」
宋沅瞪大雙眸,嘴巴微張,音量不自覺地抬高了幾分:「你把他給殺了?」
宋晗擰眉回想了一下帳篷里的事情,搖了搖頭,矢口否認:「並非是我把他殺了,而是他自己失手割腕了。」
宋沅嘴巴動了動,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要不是他們之間有置物商城,興許她就信了宋
晗說的話。
但現在,通過置物商城,她早就知道宋晗的一系列心理活動,根本不會相信宋晗的這套說辭。
不過想到劉衙差的舉動,宋沅倒是覺得,劉衙差也算是罪有應得。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衙差見張峰久久不出來,邁步進了帳篷里。
只聽悽厲的喊叫聲響起,本來在外面值崗的衙差們蜂擁似的進去了一大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大人怎麼和劉衙差等人都暈倒了?」
「大人,你快醒醒啊。」
「不好,劉衙差呼吸微弱,怕是沒救了!」
衙差們狠狠地掐著張峰等人的人中,幾息之間,張峰幽幽地睜開了雙眸。
「我怎麼會暈倒在地上?」張峰審視的視線環顧四周,看到劉衙差身下發暗的血跡,眸子驟然一縮。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誰害了劉衙差?」
衙差們對視一眼,他們也是才進來,根本不知道屋子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大人,你一直在房間裡,你難道不知道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張峰冥思苦想,但不管他如何想,腦子裡有關在帳篷里發生的所有事情,一點都想不起來。
仿佛這段記憶缺失了似的。
「本官實在是想不起來了,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們要是知道,只管說出來,本官恕你們無罪!」
衙差們不約而同地搖搖頭,等他們進來的時候,張大人等人已經倒在地上,至於劉衙差,他身下流了一攤子血液,看身下
的出血量,估計身上的血液全都流光了。
「大人,劉衙差應該是自殺。他右手握著鋒利的匕首,左手足有三指寬的傷口貫穿手腕,看樣子,極為符合自殺的情況。」
張峰蹙眉沉思搖了搖頭。
這件事要是換成旁人,他興許就信了。
但是死得對象是身經百戰的劉衙差,是寄予厚望的劉衙差,這件事怎麼看都透著一些古怪。
旁人不清楚劉衙差對醫術的求知若渴,張峰清楚。
劉衙差滿心都是想要研製出克制瘴毒的解藥,眼下解藥未曾有眉目,劉衙差如何會自殺?
越想,張峰越覺得這件事不對勁。
「今日都有何人來過這裡?」
眾人對視一眼,脫口而出:「宋晗!」
張峰眯了眯眼,站起身怒氣沖沖地往外走。
「宋晗,是你殺了劉衙差?你的心怎麼這麼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