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時分,宋沅被樹枝踩碎的聲音驚醒,本就睡覺淺的她睜開眼便看到不遠處有兩個貓著腰的黑影,宋沅睜大眼睛看得仔細,黑影不是別人,是二房的陸應和陸少離。
大半夜倆人不睡覺,這是想要逃跑!
宋沅彎腰撿起一枚石頭,橫空出來一隻手,從她手裡把石頭搶走,宋沅順著手臂望去,陸少廷不知何時醒了過來。
宋沅都沒有看清陸少廷是如何出手的,便聽遠處傳來一聲痛呼聲。
陸應彎腰捂著右腿,疼得齜牙咧嘴。
「不好,又犯人偷跑。」
痛呼聲把衙差驚醒,陸應和陸少離被衙差團團圍住,領頭的張峰見狀,抽出隨身攜帶的鞭子狠狠地打在陸應和陸少離身上。
陸應和陸少離慌忙求饒:「大人,誤會,誤會呀,我們不是要偷跑,我們是去解手。」
像他們這樣的人張峰見多了,小跑和解手還是能分得清楚。
倆人神色匆匆,緊握鐵鏈不想讓其發出一丁點響聲,這幅樣子哪裡是去解手,分明就是要偷跑!
「來人,給我把他們架起來,用刑,鞭打二十。」
陸應和陸少離對視一眼,臉上浮現幾分恐懼。
「大人,我們再也不敢了。」
靜寂的黑夜,陸應和陸少離悽厲的喊叫聲格外刺耳,原本睡著的眾人都被這道聲音驚醒。
張峰心知,今日是個立威的好時機,若是膽敢有半點心慈手軟,日後犯人們便會有樣學樣!
張峰特意找衙差中力氣最大的張三行刑,陸應和陸少離被綁在樹上,張三揮動著鞭子,狠狠抽在倆人身上。
「跑?我讓你們跑!看你們以後還敢不敢跑了!」
沒一會,倆人整個後背和屁股鮮血淋淋,鮮紅的血液從衣服上滲了出來。
「這就是逃跑的後果!日後誰要是敢跑,別怪我心狠手辣!」
「救命呀,我們不敢再跑了。」
「祖母,救命呀,我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陸老夫人感覺整顆心都被揪在一起,心疼的難以呼吸:「快,陳氏,你還愣著幹啥?還不趕緊拿銀子贖人。」
陳氏不敢耽擱,當著眾人的面,褪下腳上穿的鞋子,從鞋底拿出銀票遞給張峰。
「大人,大人,他們再也不敢了,我們拿銀錢給他們贖身,求求你們放他們一條生路吧!」
「殺雞儆猴,誰要是再敢逃跑,打斷他的腿!」
張峰看都不看陳氏手中的銀票,監督著打夠二十鞭子,命人把陸應和陸少離從樹上解下來。
二十鞭子打完,陸應和陸少離早已是進氣少,出氣多,如死人一般癱倒在地上。
陳氏哀嚎一聲,大力搖晃著陸應:「老爺,你醒醒呀,你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陸應揚手一巴掌打在陳氏臉上:「你想讓老子疼死是不是?」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陳氏只覺得自己的臉面全都丟完了。
「我的兒,你怎麼樣?」
陸老夫人心疼的眼淚直流,她的應兒何時受過這樣的疼痛!
「娘,快給我請大夫,我要疼死了!」
陸老夫人伸手推了推陳氏:「還愣著幹啥?快去請大夫,你要讓你男人和你兒子疼死!」
「娘,這會我去哪裡請大夫?前不著村後不找店。」
陸老夫人不管那麼多,她只知道她兒子和孫子快要疼死了!
正當陳氏為難的時候,顧文茵噗通一聲跪在宋沅面前。
「大嫂,我求求你了,求你看在我們都一家人的份上,求求衙差,讓他們請個大夫給相公和公爹治傷,若是沒人給他們治傷,他們會死掉的!」
顧文茵此言一出,陳氏也被提醒了。
「宋沅,文茵說的對,你救了衙差,有你去求衙差,他們肯定會聽你的話。」
宋沅面露難色:「二嬸,你說的恕難從命,我是救了衙差不假,你也知道,我們現在身處茂密的樹林裡,誰都不知道走多遠會找到村莊,這種時候讓衙差去找大夫,這不是為難人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