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京城衛國公府,寂靜的夜色中,雄鷹瞄準方向,撲閃著翅膀從半空中降落在李氏窗台上。
「呀,老夫人,這裡有一隻雄鷹。」
丫鬟剛要關窗,只見一隻灰色毛髮的雄鷹從空中落下,直直地停在窗台上。
「雄鷹?」
李氏喝茶的動作頓了頓,忙站起身朝窗邊看去。
這隻雄鷹她曾在兒子陸少廷身邊見過。
現在雄鷹出現在這裡,莫不是兒子陸少廷有什麼口信捎過來?
想到這裡,李氏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這裡一切有我,你們去看看小小姐和小公子睡著了沒有。」
兩名丫鬟爽快地應了一聲,快步朝外走去。
等房門被人關上,李氏這才挪布到窗邊。
果不其然,雄鷹肩上背著一個不大的背包,湊近看去,背包裡面放著一個瓷瓶。
李氏上手從布包里掏出瓷瓶和信封,就這屋裡昏暗的燈光,仔細閱讀。
看到後面,心頭微驚。
想不到宋沅他們膽子竟然這麼大,竟然敢欺君!
可眼下看來,仿佛只能這樣做。
李氏捏緊了手中的瓷瓶,把信封在燭火上點燃,眼看著白色的宣紙染成灰燼,辨不出模樣,這才把瓷瓶貼身收好。
剛把東西藏好,丫鬟清脆的聲音響起。
「老夫人,小小姐不睡覺,執意要找夫人。」
「行了,你們在外面守著,我這就出去。」
李氏從一旁的暗格里抓住一把肉乾放到窗台上,雄鷹歪著頭看了李氏一瞬,俯身把那些肉乾吃的
一乾二淨。
自從宋沅離開後,李氏特意命人把她們的寢殿安置到自己寢殿附近,為了就是方便更好的照顧陸璟甜和陸璟澤。
順著李氏的寢殿一直往裡走,便是陸璟甜的房間。
還未走進去,便聽到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李氏忙收斂心神,推門進去:「甜甜,祖母的心肝,這是怎麼回事?為何哭得這麼難受?祖母聽著心都要碎了。」
聽見熟悉的聲音,陸璟甜淚眼婆娑地望了過來:「祖母,我娘呢?怎麼不見我娘和我爹?他們分明說好要陪著我們的,怎麼到現在還不回來?」
李氏輕柔地擦去陸璟甜臉上的淚水,心疼地把她攬進懷中。
「甜甜,乖孫女,別哭,你娘沒回來是因為她有事耽擱了。你要相信,她是愛你們的。」
陸璟甜沒有反駁,但臉上的神情仍舊萎靡不振,仿佛天塌了似的。
李氏不忍見她這幅樣子,擺了擺手,等屋子裡伺候的丫鬟們全都退下去,湊近陸璟甜耳邊,低聲幾句。
「祖母,你說是真的?我娘真的沒事?」
「祖母的心肝,我豈能騙你?這件事是真的,你且耐心等著,過幾天你娘就回來了,但在這之前,你不能泄露半句。」
李氏擔憂地往門外看了一眼:「這幾天院子裡人多眼雜,切莫被人知曉,你娘的事情不可對外言說一句。」
陸璟甜忙不迭點頭稱是。
事關娘的事情,她向來謹慎。
「既然知曉了,那就別難
受了,快睡吧,祖母給你蓋被子。」
陸璟甜爽快地應了一聲。
哭了這麼久,她早就累了,現在一直以來牽掛的事情結束了,她心裡說不出的輕鬆。
等哄好陸璟甜,李氏回到自己房間裡,那隻雄鷹竟然還乖巧地站在窗邊。
「等著,我這就給你寫信讓你帶回去。」
李氏正愁這些日子無法和陸少廷聯繫,現下有了雄鷹,定然要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挨著說一遍。
書信寫好,李氏疊好放進雄鷹背著的布包里,又抓了一把肉乾放在其跟前,雄鷹吃完之後,振翅一揮,眨眼間,灰色的身影消失在李氏跟前。
萬籟俱靜,夜裡的一切仿佛都陷入了沉睡中。
李氏揉了揉泛紅的眼睛,躺在床上,不大一會均勻的呼吸聲從其鼻端發出。
清晨,金色的陽光透過其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