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茵心裡一陣悲涼,這就是她往日裡愛護敬重的婆母,連藥都捨不得讓她用,這是要逼她去死!
陸應見顧文茵臉色陰沉,伸手扯了扯陳氏衣袖:「把藥給文茵,先止住血在說。」
顧文茵感激地朝陸應笑了笑,公爹的好意她心領了,婆婆定然不會同意。
陳氏狐疑的視線在陸應和顧文茵身上徘徊。
陸應是個什麼性子的人,她比誰都清楚。他最怕麻煩,最喜歡美人。
許是顧文茵受傷的緣故,鮮紅的血跡順著胳膊流了下來,臉上慘白無血色,再配上那雙大眼睛,怎麼看都有幾分楚楚可憐。
陳氏伸手猛地掐向陸應的胳膊,下手毫不留情,狠狠的擰了他一把。
陸應疼得齜牙咧嘴。
「你這個瘋婆娘,你到底要做什麼?」
「陸應,你當我不知道你什麼用意?你最喜好美人,往日裡不管我怎麼說,你從來都不會質疑,怎麼,現在捨不得了?」
陸應猛地甩開陳氏的手,板著臉呵斥:「你胡說八道什麼!」
他不過是看不慣陳氏偏心,說了一句公道話而已,陳氏想到哪裡去了,他就算是再不著調,也不會做出這種事情,好歹也是他的兒媳婦!
二房的吵鬧聲引來衙差的一頓呵斥,陳氏狠狠的剜了眼顧文茵,若不是衙差出面,她非要給顧文茵這個賤蹄子一個教訓。
陸少芸打量的眼神落在宋沅胳膊上用紗布包裹的傷口上,面容愧疚,「大嫂,都是我不好,要是沒有我的拖累,你的胳膊定然不會」
「不怪你,今天被野狼圍攻是誰都沒有想到的。」
「大嫂,對不起,這次我是真心的,我向你道歉。經歷了這一次,我才看清了誰是真心待我的人。」
「有的人表面看著待你親親熱熱,實際上,在關鍵時刻完全會在你背後捅刀子!更有甚者,為了保住自己的利益,可以毫不留情的損害別人的利益。」
宋沅深深地看了眼陸少芸,想不到僅此一遭,她還真是看透了。
「你能明白這個道理就好。」
陸少芸忍著背上的疼痛朝李氏走過去,只聽撲通一聲,眾人循聲看去,陸少芸跪在李氏的面前,淚流滿面:「娘,都是女兒不好,讓娘跟著擔心,娘打的對,若是沒有娘的這頓打,怕是還沒有女兒今天的醒悟。」
李氏眼眶含淚,蹲下身把陸少芸從地上攙扶起來。
「芸兒,只要你不怪娘就好。」
陸少芸用手背把臉上的淚水抹去,輕搖了搖頭,「娘,女兒怎會怪你?」
李氏心疼的把陸少雲攬進懷裡,淚水從眼角滑落。
「三哥,我」
陸少芸從李氏懷裡探頭看向陸少揚,陸少揚伸手制止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你別和我客氣了,我知道你想說的話,只要你改過自新,過去的事情翻篇了,既往不咎。」
陸少芸破涕為笑。
這才是她的家人,以前她真是腦子被驢踢了,竟然聽信別人的話,傷害愛她最深的家人。
陸少廷手藝好,狼皮被他完整的扒下來,狼肉清洗乾淨,就連其內臟都沒有放過,切成大小均勻的薄片,整齊的擺放在狼肚子裡。
宋沅打量著面前的狼肉,滿意的點點頭。
不得不說,陸少廷還真是細心,就連狼皮上面的血跡也被他擦洗乾淨,毛髮油亮,一看便知是不可多得的好皮子。
「這些狼肉要怎麼吃?」
休息的時間有限,手邊的吊鍋也不大,全都剁碎了熬湯喝,估計湯熬好了,衙差也該催著趕路了。
宋沅擰眉想了想:「這樣吧,我們烤著吃。」
陸少廷打量著周邊的人,若是他沒有看錯的話,這隻野狼吸引了全部犯人的目光,要真是烤著吃,香味飄香四溢,眾人還不得流口水?
宋沅像是知道陸少廷心裡所想似的,「不用管其他人,只要我們自己問心無愧就好,這隻野狼是我們自己拖來的,和旁人無關,我們不偷不搶,不過是吃口肉而已,她們管不著!」
陸少廷詫異的看了宋沅一眼,還真是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