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想多了,我們之所以這麼做,不過是為了你們的身體考慮。白米粥里的營養極少,你們染病,正在身體恢復期,自然需要比旁人更多的營養來增強身體抵抗力。」
「患病的百姓人口太多,城內的情況你們也清楚,葷腥能見,但是具體有多少葷腥,視情況而定。」
經康雲平一番解釋,百姓們懸著的心落到了肚子裡,緊繃的神經鬆懈了幾分。
「大人,只要有葷腥就行,這些天,天天都是白米粥,早就想吃口菜了,今日大人實現我們這個願望,我們感激大人還來不及,又怎會嫌棄?」
「是呀,這些天嘴巴淡的都快忘了鹽是什麼滋味了,哪怕不是葷腥,吃點菜我們也滿足了。」
一時之間,病舍里的百姓議論紛紛,康雲平不苟言笑的臉頰也染上幾分笑意。
這些日子,確實是他們的失誤。
興許該早給百姓們安排上葷腥,百姓們身體抵抗力增強,也不至於死太多人。
康雲平站在院子裡,耳邊嘈雜的吵鬧聲越發清晰。循聲而去,藥房裡,錢太醫面紅耳赤和宋沅爭辯著。聽見門帘晃動的聲音,錢太醫氣惱的瞪了宋沅一眼,閉口不言。
「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吵起來了?」
錢太醫整個人如同被怒焰燃燒著,伸手指向宋沅,向康雲平控訴著宋沅的惡行。
「大人,她雖說是大夫,可她根本不通藥理,輕飄飄一句話就要推翻我和吳太醫這些日子辛苦寫出來的藥方,我實在是不能忍,像她這樣的人怎能成為大夫?」
吳大夫緊跟著搭腔:「這些方子都是我們精心研製出來的,她一句不對,就否定了我們這些日子的辛苦。要是有好方子你拿出來也行,可結果呢?你連個方子都寫不出來,就想讓我們聽命於你,出了事情難道由你來負責嗎?」
康雲平目光灼灼的盯著宋沅:「宋大夫,兩位太醫說的可是真的?你連方子都沒有寫出來?」
宋沅沉吟了片刻,點了點頭:「我雖然沒有寫出方子,但是一些基本的情況我還是能看出來的。兩位大夫藥方上的藥材主治風寒之症的病人,並不適合感染疫病的病人服用。」
錢太醫輕嗤一聲:「你先寫出藥方再說這件事吧,你連藥方都寫不出來,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這麼說?」
「就是,錢太醫說的是,身為大夫,連藥方都不會寫,你如何給病人看病抓藥?依我看,你根本不是什麼醫術高超的大夫,而是一個略懂皮毛的騙子。」
「吳太醫,你說我是騙子,我且問你,感染上疫病的病人都是何種症狀?」
吳太醫狠狠瞪了宋沅一眼,把頭偏過一旁壓根不打算搭理宋沅。
康雲平輕咳一聲,吳太醫厲聲呵斥:「就你這樣還說自己是大夫?連病人的症狀都沒有看懂,簡直是玷污了大夫這個名頭。」
「吳太醫!」
有了康大人發話,縱然吳太醫不滿,也不敢多言。
沉默一瞬,吳太醫張口說道:「感染疫病的患者起初身體虛弱無力,隨後就是類似於風寒感冒的症狀,鼻塞、流鼻涕、每個人出現不同程度的頭疼,身體差的開始出現高熱症狀,更有甚至出現嗓子眼疼痛,像是用小刀划過似的。」
「每個人身體不一樣,出現的症狀都不一樣,具體的還是要因人而異。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徵,那就是傳染力極強。有可能只是面對面說了一句話而已,疫病便已經潛伏在那人身上。」
宋沅面露讚賞:「錢太醫說的不錯,疫病確實是如此。」
「病症已經如此明顯,為何錢太醫還要用治療風寒的藥物?依我看,治療藥物應該以祛風散熱為主,這些藥都是寒性藥物,並不適用。」
「一派胡言,病人的症狀和風寒初期極為相似,如何不適用?這個方子是我和吳太醫研究多時寫出來的,我們倆人都覺得可行。」
宋沅態度堅決,「照這個方子配置出來的藥絕對不能讓患病的病人服用,病人甚至有可能因為服用了這些藥而病情加重!」
此言一出,立馬遭到了錢太醫和吳太醫的嘲諷。
「你根本就藥理不通,竟然在這裡大放厥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