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沅把王大嬸送到病舍里,吳太醫正忙碌著給病人看診,不知怎麼回事,他的病人竟然也出現了像王大嬸一樣的症狀。
吳太醫別無他法,只好用銀針刺激穴位,替病人稍稍減輕痛苦。
這種法子治標不治本,只能緩解一時的痛苦,要想徹底解決還是要知道病灶在何處。
吳太醫看見宋沅過來,滿腔怒火仿佛在這一刻到達頂峰,怒氣沖沖朝宋沅走過來:「宋大夫,我一直敬重你是大夫,誰成想你竟然做出這種事情,你簡直讓我太失望了!」
「吳太醫,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病人生病我也很難過,但你不能沒有證據就隨意污衊我。這麼多百姓都在這裡看著呢,我分明什麼都沒有做。」
「宋沅,你當我眼瞎嗎?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你的病人病情加重,我的病人也病情加重,你騙誰呢?」
「吳太醫是懷疑這一切都是我下的手?」
吳太醫眯了眯眼:「不是你還能是誰?」
宋沅輕笑一聲,在吳太醫驚訝的目光中,宋沅高喊道:「百姓們,吳太醫說是我偷偷給患病的百姓下藥導致你們病重,你們說,吳太醫說的是真的嗎?」
百姓們紛紛開始議論起來。
「不會吧,當時王大嬸難受的時候,宋大夫緊張的樣子不像作假,應該不是她做的吧?」
「是呀,我看也不像是宋大夫做的,宋大夫對我們很好的,她怎會做出這種事情?再說了,宋大夫的丈夫和孩子也在這裡面,這麼做對宋大夫有什麼好處?」
百姓們議論的聲音傳進宋沅和吳太醫耳邊,吳太醫臉色不善的緊緊盯著宋沅。
「宋大夫,你少在這裡煽動百姓為你說話了,這件事要不是你做的,你怎麼知道我的病人也會被傳染?」
宋沅面露嘲諷:「吳太醫,你身為太醫難道連這點預判力都沒有嗎?你別忘了,這裡的百姓都是被疫病傳染。」
宋沅橫了吳太醫一眼,「吳太醫說是我動的手腳,我還要說是吳太醫在背後下手。我沒記錯的話,王大嬸病發時,吳太醫比我更早到跟前,要不是你事先得到消息,你怎麼能到這麼早?」
吳太醫氣得臉色通紅,伸手指著宋沅呵斥:「簡直是一派胡言!你說的純屬是無稽之談!」
「是無稽之談還是事實,吳太醫心裡清楚,總之我看到的就是這樣。」
宋沅挑眉看著吳太醫惱羞成怒的樣子,心裡冷笑,有的人就是也要讓他嘗嘗百口莫辯的滋味,他才會知道胡言亂語會帶給別人什麼樣的後果。
「宋沅,你簡直是不可理喻,老夫活了這麼大歲數了,從沒有見過像你這樣胡攪蠻纏,顛倒黑白的人,你簡直是有失大夫風範。」
宋沅毫不客氣的回懟:「論年紀,吳太醫比我年老,論閱歷,吳太醫絲毫不輸給我,甚至比我還要更勝一籌,真要說起來,也是吳太醫先失了大夫風範。吳太醫,不知我說的可對?」
吳太醫伸手指著宋沅,嘴巴動了動,卻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轉身拂袖而去。
宋沅盯著吳太醫憤怒離去的背影,不屑地翻了個白眼。
她念著大家一同在病舍為百姓治病的情分,有些事情不想做太絕。結果落到他們眼中,她竟成了個任人拿捏的軟柿子,誰都可以欺負。
看來,人還是不能太善良。
「王嬸子,這是消炎藥和退燒藥,這兩樣藥能緩解你身體的不適,你先拿著喝。」
未免引人注意,宋沅把消炎藥從盒子裡取出來,用紙包在一起。
「紙張包著的藥是消炎藥,一次喝兩粒就行,這個瓶子裡是退燒藥,每次喝藥的時候倒在瓶蓋上,喝一瓶蓋應該就差不多,喝太多對身體有損害。」
王嬸子打量著手中紅色液體的退燒藥,猶豫片刻,張口詢問:「宋大夫,這藥真的能喝?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像這樣顏色的藥?我聽老一輩的說,越是顏色鮮紅的藥,毒性則越強。」
王嬸子抿了抿唇,訕笑著:「要不還是算了吧。」
如此顏色鮮艷的藥,她可不敢喝,說不準喝下去什麼時候就一命嗚呼了。
宋沅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