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安還是帶了洪恩來給陸籬籬道歉,一貫鎮定的孩子臉上,帶著惶惶不安的神色。
被江暖安撫過的陸籬籬,倒不像之前那麼憤恨模樣,但眼眸里還是透著對陸知安的不滿的。
「今日之事我也有不對,幸好也沒什麼受傷,洪師傅,你就回去吧,我同弟弟再說說話。」陸籬籬少年老成般道。
「嘿嘿,我就說小姐人善,不會同我這個大老粗計較,知安,師父我就先回去了。」
陸知安看著渾然不覺尷尬的洪恩,有些頭大。
「姐姐,這事就是個誤會。你安靜的樣子,弟弟心裡有些打鼓了。」陸知安弱弱道:「姐姐,你倒是說點什麼吧。」
「我說什麼?」陸籬籬盯著陸知安,「爹對你倒是挺好,兩千兩銀子給你請夫子。」
「爹也為你在尋藥,姐姐,你好好說。而且這錢,其實也不是爹一個人的,我們娘,出錢了的。」
陸知安低聲說道;「姐姐,娘一直都在意著我們。」
陸籬籬眼睛微眯了眯,似乎篤定了什麼。
「所以,爹身上其實是沒多少錢了對不對?」
「母親雖然給了爹錢,但是爹各種開支在,所以」
陸知安想要陸籬籬知道陸遜的處境,便透了底道。
陸籬籬沒有追問什麼,只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讓陸知安最終自討沒趣般走了。
「小桃,你給我進來!」陸知安走後,陸籬籬沉著臉喚來了小桃。
「小姐,奴婢在。」
「你同陸方不是挺熟的嗎,給我去看看,我的藥抓了幾副了。」
陸籬籬懷疑,陸遜拿了給她抓藥的錢去給陸知安鋪路了。
江暖這邊,是真的給宮裡遞話了。
陸籬籬姿容有瑕,還能否做昭陽公主的伴讀。
「少夫人,昭陽公主說,既然籬籬小姐容貌損了,便安心在家休養吧,伴讀之事就此作罷。」前來傳話的是宮中的嬤嬤。
「公主殿下當真如此說,我們籬籬只是有一點小疤,並不會影響公主啊!」
江暖揪心道:「嬤嬤,可否通融一下?」
「陸夫人,貴府小姐在公主身邊,便非如魚得水,處境也不太好,公主是憐惜貴府小姐,才這般說的,還請陸夫人明白公主的一片苦心。」
是啊,陸籬籬臉好的時候被人排擠,現在臉不好了說不定會更遭受欺壓了。
「有勞嬤嬤跑一趟了,哎,是我們籬籬沒這個福氣。」
江暖給嬤嬤送了銀子,又讓秋霜將人送了出去。
這事她行的低調,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偏偏,有意盯著江暖的沈安安發現了。
此時也已經是日落西山,沈安安聽到幾句,就敲開了陸籬籬的門。
「沈夫子?」小桃驚訝,只聽到屋裡陸籬籬的話之後,就將沈安安迎進了屋,自個乖巧地守在門外了。
「籬籬,宮裡來人了,定是你伴讀的事情,江暖沒有同你說嗎?」
「你盯著我這邊做什麼,要是被她發現了你我的關係,以後怎麼辦?」陸籬籬沒好氣地說道。
「籬籬。我怎麼會那麼不小心,只要說你是向我討教便不會有人說什麼的。」沈安安對陸籬籬的疏離感到傷心。
「那我就同你討教討教,你是不是給錢讓知安送夫子了?」陸籬籬立馬問道。
「這還沒呢。江暖欺負我,我哪還有心思去外頭錢莊取錢。」沈安安神色閃了閃,「籬籬,我們是親母女,有什麼事情,你不能同我說呢?你爹讓你們姐弟記在江暖膝下,為的是什麼?可不是真的要你們忘了親娘是誰的。」
所以,爹手頭應該是錢不夠的,陸知安送夫子的錢,是不是挪了她的?
陸籬籬心中難受的緊,對著沈安安便是撒氣來著。
「我的臉,我的臉都這樣了,你們一個個都不在意嗎?」
「陸知安讀書好,晚點找夫子又怎麼了,不是應該先治我的臉嗎?」
沈安安愣住,神色有些驚愕。
「籬籬,你為何要對我生如此大的氣,這又不是我的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