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義不干。
「讓我妹妹自己回去。我陪你一起去。」
沒人認識他是誰,怕個沙蛋啊?
他可不會眼睜睜看著兄弟們去冒險。
且這事兒沒有等到個結果,他才不想回去挨阿娘的揍。
趙雲義說著抬頭望向有些怔愣的晏旭,有些抱歉地道:「還是只能暗中解救,還是得將他們隱名瞞姓藏起來過普通人的生活,你他們,能接受吧?」
晏旭哭笑不得的用力點頭,用力抱了抱趙雲義的肩膀。「謝謝你,好兄弟!」
「說那些。」
趙雲義回拍了拍他肩膀,笑得豪氣:「我們是兄弟,你家人自然就是我家人。」
晏旭撇開臉,側按了按鼻樑。
心中大石放下,在衛二親自回松州送信之後,晏旭一行人,提上行囊,往京城趕。
而晏旭落榜的消息,已提前被傳回開縣、傳給了周氏。
縣裡的嘲諷之聲,鋪天蓋地。
「怎麼樣?早就說過晏旭不行了吧?別看那時候縣案首風光,再看看現在?這一跤不得把晏旭腦袋摔破?」
「就是,我家孩子明明比他聰明、比他學得好、還長得比他好,卻偏偏縣試沒考過他,都說縣太爺偏心,這下好了吧?真相總是會暴露的。」
「呵,看周氏還怎麼風光。這下,沒臉出來見人了吧?」
「有些人啊,就是骨頭輕,經不起夸。一夸就飄,一飄就摔,你們可得多注意注意自家孩子的培養。」
杜景辰早已不再去的那家私塾的夫子,則在聽說後,鼻孔朝天道:「嗤,還敢瞧不起老夫?小小毛孩子不知天高地厚。以後跪求老夫教、老夫都不教!」
他是最不忿的一個。
因著杜景辰跟了晏旭學習後,就不再來了,成績反而長進了許多,還一舉考過了縣試和府試,也成了一名小秀才。
這位夫子本來還想借著杜景辰的這波兒名聲、宣揚宣揚自己的學識和私塾。
可牛還沒吹出去呢,杜景辰就退了學。
還聽說杜景辰是晏旭教出來的、還聽說晏旭怎麼怎麼瞧不上他,這就成了一個大巴掌、扇到了這位夫子的臉上。
私塾的名聲也跟著一落千丈。
害得他不得不降低束修,不然門下几几無人了。
現在聽到晏旭落榜的消息,就數他笑得最開心。
整日裡到處跟人說說說。
周氏聽著那些鋪天蓋地、落井下石般的議論,徹底關上門,窩在家裡不出去。不知悄悄落了多少眼淚。
直到收到晏旭的來信,便收拾起了行囊和心情。
不過,沒有告訴周家人。
可周家人還是聽說此次中榜名單上沒有晏旭。
畢竟鄉試是大事,就算他們被關著,也防不住消息以各種方式透進來。
周家人沉默著再次拿起鑿子、做起重活,飯菜里又不見葷腥,還又摻回了麥糠。
同樣的,被周圍人笑話了個半死。
周家人這幾年日子的好過,不知惹得多少人紅了眼。
雖然沒人知道他們是怎麼好過的,但現在一見他們又變得和自己等人一樣,就開心。
一路急赴京城的晏旭,能想像到那番場景。
如果說他成功之時像推出去的千斤浪花,那此時,反拍回來的力道就會是萬斤、萬萬斤。
他自己對於成功擬或是失敗都能接受良好,只擔心母親和周家人是否也能承受。
因此,儘量撐著病體趕路。
而書院的真齊淶、假院長,在幹嘛呢?
他已經趕到了考生們吵鬧的地方,一邊安撫考生們的情緒,一邊勸導他們先回住處安靜等待衙門的查察結果。
這時候,也有更多的、說話有分量之人參與了安撫。
考生們也意識到自己等人行為的不妥與有些失禮,便也聽話離開。
只是並沒有回家,而是回住處後,翹首以盼,期待能有個令他們滿意的結果。
而假齊大爺、真沈院長,已坐上馬車,比晏旭他們更快著一步,在往京城趕。
若說晏旭能想到將事情往上捅,那這幫退下來的老臣們,想法也會與晏旭的不遑多讓。
這其中,也包括了已趕到半路的館長詹士群和童夫子。
詹士群在聽說吵鬧之事、聽說綿州考生要等晏旭的時候,乾脆就做了甩手掌柜,直接撐著把老骨頭,騎上馬,追上坐馬車的童夫子,硬是擠上去,一道兒往京城去。
另一邊的郭醒,也在回京城。
不過是溜溜達達的,是不想管這事兒所以才趕緊離開的省城。
他接過的投文不僅有萬俊彥三人的,還因著各種原因接過另十幾位的,他擔心人家都來找他、擔心人家非要把他給裹進去。
他就快快地招呼人手、快快地離開省城後,就溜達起了看風景。
也不急著回京城。
他相信這事兒的背後,肯定有推手在作怪。
否則,發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