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還想在這地界兒上混。」彪形大漢猥瑣著道。
晏旭明白了。
這幫人不僅拿了錢,還被人給威脅過,怕的就是他們被反收買。
晏旭的手指動了動,再爭取了一下:「我可是侯府世子的伴讀,你們真要動手,只怕日後也難在這地界兒上混下去。」
這話,倒成功地讓這幫人的身體頓住了。
有人就伸手噔了噔彪形大漢的衣擺,小小聲提醒:「老大」
「老什麼大?!」
彪形大漢被噔得不耐煩,一把拍開自己兄弟的手,側腦回看,倆眼一瞪。
「哎我說你們,剛才上門板的時候,是被門板給夾過了是嗎?這啥?一伴讀而已!你們誰見過那些公子少爺、在乎一伴讀的性命來著?別逗了。」
訓完自己人,彪形大漢又把頭扭回來,大一步靠近晏旭,臉上再次浮現出讓晏旭感覺猥瑣
哦不,是兇狠的表情。
「我說小伴讀,這樣,到底看在侯府世子的面子上,老子賞你個痛快,你自裁吧。」
說著,掏出把普普通通的尺長小匕首,扔到了晏旭的腳前。
晏旭看看匕首,看看彪形大漢,平靜的提醒。
「你現在求我給你個痛快還來得及。」
「哈哈哈,」
這話成功把這起子人都給逗樂了,一個個笑得捧腹抹眼,似乎聽到了個天大的笑話一般。
有個人還與晏旭隔著五步、圍著他半轉了一圈兒,輕蔑的眼神上下打量他。
口中嘖嘖有聲:「一個小雞仔也敢嚇唬你虎大爺,哪頭熊借你的膽子了?」
另還有人催。「小雞仔,趕緊的吧,你痛快抹了脖子,老子們也好痛快回去領賞。」
瞎磨嘰啥啊?瞎耽誤啥啊?
他們還想趕緊拿了銀子、去找老相好的呢。
這話引起了兄弟們的共鳴,頓時連連出聲恐嚇。
「哎我說,你這再要不自己抹脖子,哥兒幾個等不及,就沒法兒讓你死得痛快了。」
「哥兒幾個,你們說是先卸他胳膊、還是先卸他腿?」
「起開吧你,上來就卸大件兒,他能撐多久?要我說,一根手指、一根手地剁,那看著也過癮。」
「對了,我有好主意。讓他寫欠條,說欠了咱們多少銀子,不寫就切他,切到他寫為止。」
「你想幹啥?聽說他就自己一個人,他死了你找誰要欠銀去?」
「嘿你傻了吧?找侯府那小世子要啊。聽說那丫的超有錢。」
「呵,我說你的腦門真的是被夾了。那是有錢人!」
有錢人,誰在乎下人們的性命啊?
還是個死了的下人,還是個被他們殺死的下人,這誰會給他們銀子?瘋了嗎?
晏旭還真覺得他們的腦袋有點兒扁。
面對一邊說話、一邊朝著他慢慢逼近的這夥人,晏旭再次出聲提醒。
「我身邊有侯府的侍衛,你們現在滾還來得及。」
「哈哈哈。」
也不知道這話是怎麼又戳中這夥人的笑點了,頓時個個兒又笑得東歪西斜。
「小子,你這就沒意思了,老子們給你個痛快,你非得跟老子們磨牙是吧?」
「真當老子們是在街頭白混的?真當老子們啥都不懂是吧?」
「你一個伴讀,月俸頂多十兩,那一個侍衛,月俸至少都是五十兩!」
「有錢人會讓一個拿五十兩的、去保護個拿十兩的,你咋想的?還讀書人?呵啐!」
伴讀是啥?就是玩伴,一抓一大把。
侍衛是啥?那是打小就收進府、用銀子和手段培養出來的忠心衛士,時間培養短了的都不行。
讓個侍衛保護個伴讀?逗誰呢?!
「行了,別跟丫廢話了,兄弟伙兒們,上,讓這小雞仔好好感受一下老子們的手段!」
這幫人說著,再次將包圍圈拉近了些,一個個拍掌揮拳,想將恐懼和壓力加劇給到晏旭。
晏旭腦中想的卻是
這是伙聰明人。
為啥各種嚇唬人的手段都用上了、卻偏偏不動手?偏偏只想逼著他自盡?
到底還是有些畏懼侯府吧?
他們也懂:高門大戶里的哪怕一根草,你要隨意給拔了,也容易落不得個好兒。
這一巴掌,不能直接給到侯府臉上。
所以才想要用這種不留痕跡的法子,既能交差拿賞銀,又能避免了被侯府追究,一舉兩得。
晏旭就不動,看看他們到底要怎樣。
只有眼神逐漸冷卻。
場面就有些僵持。
那伙人見他連瞧地上的匕首都沒一眼,反倒有了點兒不知所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彪形大漢最終不耐煩。
「你們讀書人就是討厭,心眼子忒多。兄弟們,別跟丫廢話了,動手!」
先把活兒幹了,大不了領完銀子出城躲躲。
大戶
第一百四十三章:逼晏旭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