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皎皎這一句話,紀氏險些被驚掉了下巴。
回過神來,紀氏抓過女兒按在膝蓋上,噼里啪啦就是重重的幾巴掌。
燕皎皎被打懵了。
直到屁股上的疼痛襲來,才算琢磨過味兒來。
她,她挨打了?
自從出生以來,紀氏是拿著她當眼珠子心尖子一樣的疼愛,就差含在嘴裡了。
別說抬手教訓了,就連半句重話都沒有說過。
今天動手打她啦!
不但打了,還是當著兩個哥哥的面。
燕皎皎嗷嗷地喊叫起來。
「疼呀,娘!」
燕容慌忙抱住紀氏的胳膊,燕景從紀氏腿上搶過妹妹抱到門口。
「娘,息怒息怒!」
方才燕皎皎那句話聲音不大,小兄弟倆也沒聽見她到底說了個什麼,才惹得紀氏生氣。
燕容勸著紀氏,還一個勁兒朝著燕景使眼色。
燕景笑嘻嘻的,也拍了一下妹妹,「娘,妹妹惹你生氣,我教訓她啊。」
紀氏本來也沒有太過生氣,只是一驚之下才動了手。
見到燕容燕景齊心協力救妹妹,女兒也一個勁兒地朝著自己討好地笑,僅存那點兒火氣也就消失了。
示意燕景將妹妹送回來,見兒子還在猶豫,紀氏一瞪眼睛,燕景乖乖地扛著妹妹又走到了紀氏身邊。
紀氏先表揚兩個兒子:「知道護著妹妹,這是好的。不管是到了什麼時候,都要記住你們三個是骨肉至親,守望相助才是道理。」
燕容燕景都答應了一聲。
紀氏接著板了臉,問燕皎皎:「知道為何打你嗎?」
燕皎皎點頭。
【哎,空有一顆八卦的心。】
【知音少,弦斷有誰來聽?】
紀氏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又給了閨女一巴掌。
「皇家的舌頭,也是胡亂嚼的?」
雖說歷朝歷代里,都不乏養面首的公主。本朝的公主之中也不乏囂張跋扈不顧禮義廉恥之輩。
但是永安長公主本人,名聲卻一直都不錯。她未及笄之時,便以溫婉端莊在宗室中頗有好名。
哪怕是大婚之後,永安長公主與駙馬郭奎關係一直不好,更在後來暴打駙馬被人彈劾,但認真算下來,這也是駙馬一家子咎由自取而已。
說破天去,永安長公主頂多被人詬病一聲性子太過強勢而已。
但燕皎皎那句長公主看上了魏釗將軍紀氏嘆了口氣,換個人說,她都得以為這人是故意要給長公主身上潑髒水了。
將兩個兒子趕去跨院歇著,紀氏自己和燕皎皎講起了這裡頭的厲害關係。
一大通的道理下來,燕皎皎聽得雲山霧罩。但總算是明白了一個意思,如今朝中太后一系和皇帝就只差撕破臉皮了,雙方都在較著勁哪。
成王自不必說,旗幟鮮明地站在皇帝一邊。
但永安長公主身份就比較敏感了。
她自己是與皇帝更為親近,但偏生駙馬又是太后的親侄子。
若是傳出長公主私德不修,怕是會被人利用了對付皇帝呢。
燕皎皎縮在紀氏懷裡小聲說:「我就只告訴娘!」
紀氏鬆了口氣,「也不能隨便告訴王妃。」
「我都知道呀。」
「娘你放心吧,除了我,沒人知道的!」
燕皎皎回想了一下,覺得永安長公主其實掩飾得還是很好的。要不是當時自己就在長公主懷裡,也不會感覺出來。
這一日委實有些辛苦,燕皎皎睡得很早。
次日一早起來,吃過了早飯,鳳驕來了。
鳳驕來找自己的伴讀燕容,說是有熱鬧看。順便的,連同燕景和燕皎皎一起帶走了。
幾人也沒到別處去,就來到了臨街一家酒樓之上。雅間裡,九皇子早就在那裡坐著了。
「那不是柳家嗎?」
燕容看了一眼酒樓對面。
那邊一條街上都是官宦府邸。柳正文之前的官職不高不低,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