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洋不悅的將管清扒拉開,擋住了那個椰子女人,再次強調:「請你們尊重我對這特殊群體的呵護,不要侮辱觸碰他們!」
「你不是有妻兒嗎,怎麼還把初戀情人擺出來?」裴勝男不解問。
「當年在周家寨,我苦苦追求她,努力成為村里種田的一把好手,但是她卻看不上我,還是選擇嫁給了村長的兒子。」
昆洋頗為遺憾說道,對這個喜秋菊的感情很複雜,大概把她一起擺出來,是為了刺激她,看吧,我有一個美貌的妻子還有十二個兒女!
管清卻嘿嘿笑了,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俺就是周家寨出來的!太平洋遇到了老鄉啊!」
「你也是周家寨的?」昆洋驚喜問。
「是啊!」
「要不說鄉音那麼親切!」昆洋立刻噓呼道,他離開老家已經近二十年,早就淡忘了鄉音,否則管清一開口就能聽出來。
「瞎說,你根本不認識俺!」管清當然不信。
「認識!哦,我走的時候,你還沒有出生,我認識你爸!」
「俺爹叫啥?」
「那個,姓管!」
周軒笑著搖頭出去,也讓管清不要難為他,收拾東西登船。但這些椰子殼實在是礙事,不能散開放,占空間也毫無意義。
裴勝男和管清碰頭商量,先這樣,上船再說吧!
來回搬了幾趟,掉了一個椰子孩子的小胳膊,忙亂之中昆洋找了好大一會兒都沒有找到,管清以馬上開船為由威脅他,昆洋只好哭著放棄。
昆洋的體格沒得說,身體那些斑疹都是由於長期缺乏新鮮的淡水和食物造成的,又塗抹了藥膏吃了藥,很快就能得到控制並且好轉。
「周軒,你救了我的命,謝謝!」昆洋深深鞠躬,他離開臨海五年了,不知道救他的人在全國乃至全世界都赫赫有名。
「哪能見死不救,等到了南部的島國,我跟大使館溝通下,把你送回去。」周軒說道。
「那你們呢?」昆洋又問。
「我還要繼續前行。」周軒黯然失色,將此行的目的簡單說了遍,昆洋羨慕不已,「我至今未婚,沒哪個女的願意支持我,出發前處了一個還不錯,媽的,聽說我要遠行,立刻不聯繫了。」
裴勝男插嘴道:「說明你沒有遇到真愛!」
「嘿嘿,是沒有。」昆洋得救,為了積極表現,拍著胸脯說道:「以後駕駛的活教給我,你們全都歇著!」
不由分說,昆洋將周軒推到一旁,周軒還沒來及說什麼,砰!船頭撞到了岩石上!
「哎呀,你想要把我們也困在這裡啊!」裴勝男火冒三丈,昆洋也舉手無措,等反應過來連忙跳到海里,仔細檢查,不多會兒冒出頭,訕笑道:「沒事兒,這船高級,只是掉了點兒皮!」
周軒這才鬆口氣,喊道:「上來吧!」
濕漉漉爬上來,昆洋一再道歉,所幸沒有釀成大錯,周軒也體諒他五年不駕駛帆船,手生了。雖然時隔五年,但航海已經成為昆洋生命的一部分,還是認真研究帆船的駕駛性能,很快便全部掌握。
周軒沒敢立刻把船交給他,需要一段時間的熟練過程。
遠離小島後,昆洋激動的留下眼淚,終於獲得了新生,「周軒,你知道看到你的船時,我正在幹什麼嗎?」
「幹什麼?」
「唉,準備自殺!」昆洋搖搖頭,「我給自己準備了很多種自殺的方式,開始是餓死,島上沒有食物了,我也不去捕魚,也沒有力氣捕魚,就等著自己餓死了解脫。那一次足足有五天,馬上就要餓死了,說來也怪,就有那麼一隻受傷的海鳥落在我身邊,翅膀撲騰幾下,比我死的還快!」
「然後,你把鳥吃了?」周軒問。
「是啊,我把鳥生吃了,喝了血也恢復點兒體力,認為是老天爺另外一種救贖,讓我堅持下去。」昆洋說道。
「那後來為什麼還想死?」
「孤獨啊!唉,什麼都沒有!」昆洋直錘胸口,「你們航海知道,這種無限放大的孤獨,真是太折磨人了,你的喜怒哀樂沒有任何反饋。我又想到跳崖,小島最高的地方也有二十多米,那天我就要準備跳了,卻開始漲潮,跳下去後落到海里,只是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