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帆船取來了潛水衣還有對講機等物,管清嚷嚷著也要去。
周軒自然不同意,戴維也不答應,這不是海底遊玩,井下有什麼,是否聚集毒氣或者未知物種的毒蟲,難以預料。
又因為是聖地,傳說裡面住著神仙,自然是無人敢涉險的。
進入神河尋找神靈之眼,是至關重要的大事,安汾尼緹下了死命令,不可對外提及一個字,否則將承受部落最為嚴酷的懲罰。
這天清早,島上開始下起了雨,忽大忽小,在冷風的吹拂下,形成扭曲的水簾,給人以壓抑之感。
「酋長,神靈發怒了。」一名手下小心翼翼提醒。
安汾尼緹臉色也變了,從昨晚到凌晨,天色都很正常,突如其來的雨讓他也心生忐忑。但對神靈的畏懼,依然抵擋不住對於權勢的渴望,心存僥倖的默默來到聖地。
腳下濕滑,周軒走在上面都有些踉蹌,而在一百多年前,有一位重病的老酋長被人抬了上來,那時候他的心情一定非常複雜。
來到那口井旁邊,除了主持儀式的巫師,其餘人都不能隨意靠近,也包括安汾尼緹。大家單膝跪了下來,嘴裡念念有詞,態度十分虔誠。
安汾尼緹格外認真,閉著眼睛帶著敬畏之色,今天他要冒犯神靈了,都是為了全島的居民免於戰爭之苦,祈求得到神靈的諒解。
一陣狂風吹過,咔嚓一聲,不遠處一根樹枝竟然被吹斷,落在了地上,樹葉恰好擋在了井口位置,所有人都惶恐不安。
「顯靈了!神靈不希望我們靠近!」
「神靈饒命啊!」
各種聲音此起彼伏,安汾尼緹也嚇壞了,手臂伸長匍匐在地,顫聲禱告著什麼。
周軒卻不以為然,將樹枝挪開扔到了一旁,示意巫師可以繼續,自己則去更換潛水衣。戴維跟著他,等將氧氣瓶背好,擔心問道:「周軒,剛才那股風真的很邪。」
「在我們國家有句老話,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它邪它的,咱找咱的!」
周軒的從容和淡定讓戴維也踏實了很多,兩人相繼從樹林中走出來,卻看到巫師正在和安汾尼緹交流著什麼。
巫師的表情非常驚恐誇張,而安汾尼緹也變得局促不安。
隨著部落自身文明的發展,巫師的地位正在降低,在渚雷島也成為一種擺設。安汾尼緹渴望得到神靈之眼,怒道:「周軒就是神靈派來的,為何一百多年來,只有他想到了神靈之眼在神河裡?」
「酋長大人,神河的安寧無人敢動,這裡孕育著我們渚雷島源源不斷的生機。神河動盪,渚雷島必將改天換地!」巫師雙手高舉,面容猙獰的近乎咆哮,近乎詛咒。
「神靈之眼就在河中!」安汾尼緹強調。
「酋長大人,既然在河中,由神靈保管,敖坡人什也搶不走,有什麼不好?」
巫師繼續勸說,安汾尼緹面色漲紅,青筋凸起,他自然希望周軒下到水中,但也得拿出讓族民信服的理由來。萬一找不到神靈之眼,他還要承擔來自內部的爭議。
「剛才那股風不是神靈作怪,是老酋長。」周軒淡淡道。
所有人都愣住了,周軒並不解釋,來到祭壇前,嘴裡也念念叨叨,將幾種貢品果子擠出汁液,調和成一種奇怪的墨綠色,取來一張紙用手指飛快描繪,很快繪製完成。
是奇怪的符號,像是畫,卻又沒有規律,說它是隨意塗鴉,但卻是一氣呵成,沒有中斷。巫師忍不住了,上前問道:「這是什麼?」
「符籙!」
周軒端起一杯酒喝了一口,往上一噴,呼的符籙燃燒起來,很快化為灰燼。之後,周軒盤膝而坐,猶如石化,但隨之安靜下來的還有周圍的樹林。
風勢漸漸變小,連雨都停了,連每一株草都變得無比安靜,掛在上面的水珠都懶得滾落下來。
安汾尼緹喜出望外,對周軒的信心又增加一層。戴維卻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怎麼周軒還像是個法師?
事後,在繩索的牽引下,身穿潛水衣的周軒和戴維由井口慢慢沉了下去。
準備了近百米的繩子,放到了一半,還沒有看到水面,可見井水之深。
「周軒,你真的看到了老酋長的靈魂嗎?」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