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說是簡駿寧的生日宴,但其實來的都是溫瀾生這邊的親戚,等到溫詞或溫昱揚的生日,那就都是由溫詞的外公作東設宴,別說秦昭,屆時連溫瀾生都不會露面,這已經是家裡約定俗成的規矩了。
「哦。」方瀲點點頭,隱隱約約悟了。
溫誓驀地笑了笑,看熱鬧不嫌事大,湊到方瀲耳邊悄悄說:「他在看你。」
方瀲不可能沒有察覺到,但也只能硬著頭皮,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她警告溫誓說:「你先別笑我,等哪天在街上遇到你前女友了我看你怎麼辦。」
溫誓不以為意地搖頭:「不會,至少在這裡不會有這種情況。」
「怎麼不會?」方瀲說,「等我們倆分了我不就是你前任了嗎?將來哪天上街看到你和你老婆,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不知道客廳里的人在聊什麼,他們笑作一團,氣氛熱鬧。
溫誓的心情卻一瞬間如墜冰窖。
他盯著方瀲的眼睛,命令道:「你再說一遍。」
「我......」方瀲的聲音低了下去,「我開玩笑的。」
「洗手間在二樓。」
方瀲愣愣地看著他。
「去吧。」
方瀲「哦」了一聲,睫毛撲閃,反應過來這話是說給別人聽的,她邁步往樓梯上走。
客廳里的說話聲一下子遠了,二樓很安靜,走廊盡頭的窗戶開著,陽光灑在木板上,能聽到蟬鳴聲,燥熱的風吹過來,像蒸汽。
沒一會兒方瀲就聽到樓梯上的腳步聲。
溫誓上來了。
她剛要開口,被他抓著手腕,帶進旁邊的屋子裡。
這裡以前是溫昱揚的嬰兒房,現在被用來放一些家裡的雜物。
溫誓關門上了鎖,方瀲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就被堵在他和門板之間。
窗簾拉著,小房間裡的光線不算明亮,他再往身前一擋,方瀲更加什麼都看不見了。
有點壓抑,她抬起頭,想找話說,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你總是想一出是一出。」溫誓先出聲,語氣裡帶著點責怪。
方瀲不悅地否認:「我沒有。」
「你真那麼想?」他問。
「想什麼?」
「沒見過有人這麼想當『前女友』的。」
方瀲還是那句話:「我沒有。」
「就當我太現實了吧。」她弓著背靠在門上。
「你這不叫現實。誰告訴你現實就是那種結局的?」
方瀲扯了扯嘴角:「至少我不會信什麼『永遠』,什麼『一輩子』,我們本來就有可能分手啊,不是嗎?」
溫誓皺緊眉頭,一瞬間他也動搖了,方瀲說得沒有錯。
矛盾和摩擦現在還沒出現,不代表將來就不會有。
人在變,想法會變,感情也會變。
沒有什麼是地久天長的。
溫誓現在腦子裡很亂,胸腔里好像堵了塊石頭,壓得他喘不上氣。
「但我不愛聽這種話。」他呼吸聲很沉,每一個字都很用力,頭次態度這麼強硬地和她說話,「以後這就是我雷點,不許再說。」
方瀲淡淡「哦」了一聲,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心裡。
至少有一件事溫誓很肯定。
不管再理智還是冷靜,只要方瀲像他喜歡她那樣喜歡自己,她說不出來那句話,更不會有那樣的想法。
溫誓聽到她說的那副場面第一反應只有不可思議,他抗拒那些消極的設想,不管未來是否有可能成真。
他又有些沒方向了,以前只要想著怎麼讓兩個人走到一起,但現在需要考慮的是兩個人怎麼才能走得長遠。
方瀲那句話說得荒唐,但絕對不是腦子一熱憑空冒出來的,她可能一直都那麼想。
「你為什麼和我在一起?」溫誓問她。
他想聽到的答案很簡單,四個字的事,「因為喜歡」。
但方瀲回答他說:「因為不想再一個人過年了,我不是問過你嗎。」
溫誓蹙了蹙眉:「所以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