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頭緊攥。
熊憨子死死地攥緊拳頭,看著眼前的一切。
這群孩子已經夠苦命了。他沒法想像,那群畜生究竟做出了什麼事。
坐在一旁,林安拍了拍熊憨子的肩膀,微微搖頭。
雖然艾琳後面的事還沒見完,但他能想像到,後續發生了什麼。
只有蘇菲婭和艾琳兩個人行動方便下,他們想活下去,必然要付出比常人辛苦百倍千倍的努力。
想起小女孩碰到自己後求饒驚恐的樣子,他能想到,蘇菲婭在這些時間裡,遭遇了多少倖存者的欺辱。
每一次外出尋找食物,都不亞於一次折磨。
那趴在地上如醜陋蟲子一般笨拙的步伐,是她躲避危險的唯一辦法。
從未看過這世界一天。
在黑暗中,用脆弱的雙手去感知這個世界的殘酷,找尋活下去的希望。
「家」外,倉庫旁。
兩人並排而站,張鐵則有些悶悶不樂的低著頭,站在林安身旁。
半晌,他好似從胸腔中憋出一句話來:
「林隊」
」我真的好恨這末日」
說話間,他下意識轉過頭,看著圍在篝火旁歡呼雀躍的蘇菲婭。
不知為何,他想到了很多人。
有在賓館被砸死的二叔,有在加油站的那些女孩,有阿米巴世界的侍女,也有實驗室里被摘取手腳的孩子們
世界末日後,好像哪裡都是罪惡,一點光也看不見。
他感覺自己就像沒有眼的蟲子,笨拙的跟在林安身後,在一片漆黑的世界中找尋希望。
沉默無言,林安無聲的搖了搖頭,他知道熊憨子此時心裡在想什麼。
半晌,林安平靜的輕聲開口:
「沒什麼好想的。」
「看到就救,知道就殺。我們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
張鐵聽後頹然的回過頭,像是想到什麼一般無由得問上一句:
「林隊,那咱們能救他們嗎?」
目露希望,熊憨子手指著那群孩子,只覺得心中一片酸楚。
他雖然性格粗魯,面對敵人時堪稱殘暴。但在內心深處,他最看不得弱者和孩子們受苦受難。他心中極為牴觸這種畫面,他害怕這些畫面會在幼微身上發生,也害怕會有壞人欺負他身邊所愛之人。
停頓片刻,林安緩緩給出一個方案:
「可以。」
「留下食物後,我們可以聯繫蘇俄戰區高層,讓他們將這批孩子送往安全區照顧起來。」
「但究竟能活多久,後續還會發生什麼,誰也不知道。」
嘆了口氣,林安和熊憨子對視一眼,繼續說道:
「如果你說的救下他們是所有人,那我們做不到。」
「張鐵,清醒一點。」
「末日之下,我們也不過是走在鋼絲上的旅人,自身難保。」
「你知道世界上有多少這樣的殘疾人嗎?」
林安苦笑一聲,在碰到索菲婭之前他雖然知道這個數字,但從未想過這類群體究竟怎麼在末日下活下去。
停頓片刻,林安緩緩報出數字:
「末日前,全球有六十億五千萬殘疾人其中重度殘疾的有十五億左右。華國八億四千萬,重度殘疾兩千七百萬。」
「末日後,這個數字也許會減少到十分之一,但依舊有數億人之巨。」
「我們,救不完的」
沉默中,熊憨子顯然被這個數字驚住了,他愕然的抬頭看向林安:
「林隊!?怎麼會怎麼會有那麼多!?」
「我以前,從來都沒看到過啊」
回顧末日前的生活,生活底層的熊憨子,自問自己絕對沒有見過什麼殘疾人。
搖了搖頭,林安面色平靜的緩緩解釋:
「很簡單,重度殘疾的根本出不了門。對於他們來說,現代社會和末日沒什麼區別。」
「所以,我們見不到也是正常的。」
末了,林安壓下負面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