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紀傾塵有種頭重腳輕、雙目暈眩的感覺。
母子裝?虧他老媽想得出來!
他剛剛看上的那套冰藍色的晚禮服,輕塵脫俗中又透著幾分叛逆的妖氣,很適合他的小嫿。尤其,這件禮服的後背以及腰腹處,鑲嵌了密密麻麻的藍色水晶,這種細碎又奢華的耀眼光芒,正是冷易嫿喜歡的。
就是先決定了冷易嫿的晚禮服,他才會配合她,也選了一套冰藍色的。儘管這樣的場合,男人大多都是穿黑色,不過,對於顏值與氣質同樣卓越的他,穿什麼顏色的衣服真的無所謂。
只是,沈君茹怎會忽然冒出來的?
懷疑的目光在費騰臉上一掃,紀傾塵沉默不語。
而費騰則是被他嚇得趕緊解釋起來:「我可不是叛徒,估計是咱們剛才進城的這一路,太拉風了,被什麼人撞見了,就傳進了夫人的耳朵里。」
冷易嫿自然不希望紀傾塵為難,尤其還是在這樣的場合里。如果以後傳開了,她跟沈君茹婆媳不和的謠言也會四起的,對紀家的口碑自然會有影響。
她帶著懇請的口吻盯著紀傾塵:「我沒有關係,禮服讓你媽媽先選。造型師也可以先過去,讓別人來招呼我好了。反正我這裡已經到了尾聲,你看,該剪的該染的該燙的,都弄好了,一會兒燙好了直接沖洗吹乾就行了。」
紀傾塵看著她,也不說話。
倒是艾倫開口了:「那不行,我必須對我的客人負責。再說,按照店裡的規矩,讓我親自出手做造型,必須提前三天預約。」
艾倫似乎很不怕得罪人,面無表情地觀察著冷易嫿的頭髮,又默默走開,拿了化妝盒過來,埋首跟美甲的設計師一起討論起冷易嫿適合的色系。
冷易嫿見艾倫的專業操守很頑固,只好抬頭看著紀傾塵。
紀傾塵卻是無關緊要地笑了笑,道:「你安心在這裡待著,外面的事情,我出去處理一下。」
「紀傾塵!」冷易嫿叫住他,當著有外人的面在場,她又不好明著說讓他不要跟他媽媽起爭執,這樣只會讓外人看笑話,到時候以訛傳訛,更不好。
漂亮的瞳孔閃了閃,她看著他半側的俊臉還有疑惑的目光,終是一笑:「媽媽個性比較強,我們為人子女的,理應儘量滿足她,讓她高興一點。」
紀傾塵深深看了她一眼,笑著去了。
樓下的某個貴賓室里,沈君茹冷著一張臉,倨傲地揚著下巴坐在沙發上品著花茶,而她的秘書跟一個貼身照顧她多年的高級女傭,正在狐假虎威、趾高氣昂地站在外面前台,跟經理大吵特吵,形象全無。
沈君茹一言不發,任由自己的手下這樣在外面鬧著,明顯就是在縱容。
紀傾塵踩著旋轉樓梯下來的時候,一邊吹著口哨,一邊想著剛才冷易嫿嘴裡的句子。真真是覺得小丫頭那張嘴兒,甜死人了,「我們為人子女的」,這話怎麼聽怎麼順耳,瞧吧,他媽媽,也是她媽媽呢,她都認了的!
當嘈雜的空氣里傳來一道愉悅悠揚的口哨聲時,突兀的小衝擊過後,是一片鴉雀無聲。
「少爺!」
「少爺!」
剛才還咋咋呼呼的兩個女人,一看見自家少爺從樓上下來,全都彬彬有禮地退開身來,走到了沈君茹的貴賓室,站她身側尋求依靠。
紀傾塵看了可憐兮兮的經理一眼,笑了笑:「去忙你的吧,這裡我來處理。」
「好,好的」經理趕緊開溜。
紀傾塵悠哉地走到沈君茹面前,看著她左手邊的沙發位置上,已經擺上了他親自給冷易嫿挑選的那套冰藍色的禮服,不由挑了下眉:「媽媽看中了這件?」
「嗯。」沈君茹放下杯子,面不改色地說:「我就只看上了這一件。聽說,你也只看上了這一件,看來,咱們還真是母子連心,默契都是一樣的。」
紀傾塵微微扶額,似乎有些頭疼,卻又很快鎮定下來,對著身後的費騰打了個響指,道:「剛才我看中的那套男士禮服,讓他們找一個爺爺適合的碼下來。既然媽媽難得這麼有心思,想要跟兒子穿母子裝,那麼還不如在明天那樣的場合下,咱們一家三口都穿一樣的。」
「什麼?」沈君茹聞言一愣。
這兩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