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紀陌生與冷易嫿的雙重施壓下,關於婚禮取消的話語,紀傾塵終是沒能有機會說出口。
稍後藥水輸完了,冷易嫿扶著紀傾塵在沙發前坐了坐,費雪將醫生專門給紀傾塵配的餐小心放在茶几上,費騰也將買來的晚餐放下。執起餐具的一瞬,紀陌生不由感慨:「沒想到與孫子、孫媳婦的第一頓飯,居然會是在醫院裡吃的。」
冷易嫿絲毫不介意,這兩日在醫院裡照顧紀傾塵,她白淨的小臉沒有上妝,清新中透著純淨的靈氣,嫣然一笑:「爺爺,在哪裡吃、吃什麼東西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陪著一起吃飯的人就在我們身邊呢!」
「呵呵,是是是,丫頭說的對!」紀陌生笑了笑,瞧著冷易嫿自己先不吃,而是端起紀傾塵的食物寶貝般捧在手心裡,像母親仔細地餵自己孩子般將食物一勺勺送到紀傾塵嘴邊,紀陌生的眸光又柔和了幾分。
這小丫頭不是白眼狼。
她不但懂得知恩圖報,還懂得患難與共。
他就知道,他孫子的眼光一定不會差的。
晚餐後,紀陌生離去,紀傾塵整個人懶洋洋的沒什麼精神。費騰扶著他沖了個澡,他換了乾淨的睡衣回來便看見冷易嫿窩在被窩裡,雙手捧著婚紗雜誌正看的入神。
心神就這樣晃了一下。
瞧啊,他苦苦追逐多年的夢,正逐步逐步朝他靠近了呢!
「原來你這麼想要嫁給我。」
嘴角噙著的笑意微暖,和煦的口吻恰似他對她溫柔的愛意綿綿,紀傾塵走過去在她身側躺下,大手一攬握住她的小腰,心中一片複雜:「我看見爺爺帶來的袋子裡還有好幾套珠寶盒子,你怎麼不打開看看喜不喜歡?反倒是先挑起婚紗來了。」
冷易嫿瞥了眼不遠處的柜子,那些珠寶盒子都被她放進去了:「與珠寶相比,我更重視嫁衣。」
「哦?」他眯著眼笑:「是因為不論什麼樣的珠寶,都不及你的光芒耀眼嗎?」
她愣了一下,沒想到他居然會在這會兒說起甜言蜜語來哄她。
準備跟他撒撒嬌來著,卻在回首的一瞥,發現剛剛還對著自己說話的人已經閉上了眼睛,呼吸恬靜地睡著了。
冷易嫿靜靜瞧著他的睡顏,就這樣,一直一直痴痴地看著。
翌日一早,醫生查完房後讓護士過來通知紀傾塵去做腎透析。
冷易嫿想要跟著,可是醫生卻不允許,還說:「家屬在病房等著就好。」
她不會知道,這其實是紀傾塵私下授意的。他寧可她在病房裡吹著暖氣,喝著咖啡,一邊等待一邊看看電視,或者翻翻雜誌,哪怕她會忍不住不停地看著手錶等他回來,至少她還算安好。總比她在理療室外面,孤單單地坐在冰冷的長廊上發著呆、胡思亂想著、心懷忐忑著的好。
得說,紀傾塵是一個在寵妻道路上、細緻入微、不擇手段、精益求精地、永遠以冷易嫿的利益為最優先考慮的男人。
他的大腦就像是瑞士機械手錶的高密機芯,時刻保持精準地運轉,只為她更安好。
為此,就連費騰都被下令禁止跟隨,他的任務是留在病房裡,給冷易嫿煮咖啡。
「老大真是疼你疼到骨子裡了。」
就在紀傾塵在保鏢的陪護下離開病房的時候,費騰終於忍不住感嘆了一句。
冷易嫿雙眸緊盯著合上的門板,她心中豈會不知,這一定是紀傾塵的安排。就連人家做手術的,要進手術室的,還有家屬陪同著一路從病房護送到手術室門口呢,他做個腎透析,怎的她就不能陪同、只能在病房裡等著了?
璀璨的美目閃過糾結,她難得咬牙切齒地來了一句:「真是個讓人又愛又恨的男人!」
愛他如此愛她,也恨他如此愛她!
*
紀氏大廈。
沈君茹坐在老爺子辦公室的沙發上,瞧著老爺子滿腹心事的樣子,忍不住道:「爸,您叫我過來是有什麼事情?」
若是私事,在家裡用早餐的時候怎的不說?
若是公事,瞧這老爺子的樣子,又有些不像。
紀陌生定定地瞧了沈君茹一會兒,溫潤著開口,道:「我準備給傾塵還有小嫿舉行婚禮,時間定在臘月二十六。傾塵這次出國,
第兩百二十二章,疼她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