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什麼信?」
前一刻還在絕望掙扎的紀傾塵,再聽見冷易嫿的這句話之後,徹底柔軟了下來。
那種小心翼翼想要期待,卻又害怕迎來一場傷害的膽怯感覺,被冷易嫿清晰地捕捉到了。她將身子縮成了一團,心裡酸酸的,對他的聲音甜甜的,安撫道:「你現在在嫿築嗎?」
「嗯,」他應了:「我媽媽暈倒了,我跟費騰送她去了醫院,我手機上的電話全都轉移到費騰的手機上,誰知道那小子不爭氣手機居然沒電了!」
「難怪。」她淡淡一笑,又道:「你還沒有回過房間嗎?你現在去飄窗,我給你留了信,你看一下。」
「......好。」
其實,不是紀傾塵不願意回房,而是他一進門就聽管家、蒙祁、費雪他們爭先恐後地說她走了,還是她自己打電話讓夜子晟他們來接的。
樓上已經沒了她,他何必再上樓?
他第一反應就是給她打電話,事實上,電話打通的那一刻他已經衝出了院子,正準備上車開往冷家,將她給搶回來!
此時,蒙祁他們驚訝地看著紀傾塵一邊打著電話,一邊從院子裡又退了回來,大步朝著樓上的房間跑去。他們摸不著頭腦,全都跟上了。
紀傾塵按照她的吩咐,徑直走向飄窗,一眼就看見了一張畫著他的素描,正孤單單地被陽光籠罩著。
上前拿起,他的眉眼、他的鼻樑、他的唇線、他優美的下顎線條,都被冷易嫿精準地勾勒了出來。
這一瞬間,紀傾塵想哭了。
素描邊上,還有她留下的一句話:「為了贏回屬於我們兩個人的未來,我不得不暫時離開。紀傾塵,你會等我回來的,對不對?」
眨眨眼,他落淚了。
他就知道嘛,他的小嫿才不是白眼狼呢,他把她這般捧在心尖上疼著愛著、呵護著,她怎會感覺不到?
蒙祁他們靜靜站在紀傾塵背後,瞧著他手裡的畫跟字,都愣住了。
能將紀傾塵的相貌畫的如此惟妙惟肖,可見紀傾塵這張臉,早已經鐫刻在冷易嫿的心上了。
冷易嫿等了好一會兒,她聽見腳步聲,聽見靜謐,再聽見話筒里傳來若有似無的紊亂的呼吸,她撲哧一笑:「你看見畫了,也看見我給你留的字了,是不是?紀傾塵,你多大的人了,可別告訴我你現在哭了!」
紀傾塵一愣,拿著畫的手反過來擦擦眼淚,倔強道:「沒,我沒哭!」
「呵呵。」她笑了。有些事情,他不說,她也能想像得到。不拆穿,不是懶得理他,而是不願意他受到傷害,不想忍他面對尷尬。
房間裡很靜,以至於蒙祁他們都可以清楚地聽見冷易嫿的聲音。
紀傾塵忽而話鋒一轉,道:「冷易嫿!你別想用一張紙就打發了我!你必須跟我說個清清楚楚!否則,我現在就衝到冷家把你抓出來!什麼紀氏紀園,什麼繼承者,我都不要了,我把你綁到深山老林去,把你手腳全都打斷了,關著你,陪著你,關你一輩子!」
明明是威脅粗暴的話,可是從紀傾塵的口中說出,冷易嫿聽來不但沒有害怕,反倒心生感動。
她深吸一口氣,不管他有沒有哭,她已經想哭了。
抬眼望了望這間熟悉又陌生的屋子,冷易嫿忽然有種不安全感:「好,我跟你說。不過不能這樣說,你找個地方坐下,心平氣和的,喝點水,吃點東西,我們發信息,好不好?」
「不......」
紀傾塵才說出一個字,就被蒙祁打斷了:「她現在不方便說也是情有可原,畢竟她現在身處的環境如履薄冰,你先別衝動,你們發信息,聽她的!」
紀傾塵迅速冷靜了下來,面色一沉,點點頭:「好。」
實在是不捨得掛斷這通電話,可是沒辦法啊!
費雪眼眶紅紅的,轉身就一溜煙跑了。
她就知道,少夫人最了解老大了,肯定知道老大折騰到現在都還沒顧得上吃一口飯,老大還有慢性胃炎,飲食不規律就容易胃疼。
不多時,費雪端著托盤上來,給紀傾塵呈上了熱乎乎的海鮮粥,還有芙蓉蘑菇湯,以及三杯咖啡。
蒙祁跟費雪一人端過一杯咖啡,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