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他媽的!」
三天後,劉暢暴躁的一腳踹向了他身旁的一棵大樹,憤怒的他把整個樹幹都踢得晃蕩了起來。
「又他媽回到這了!」劉暢憤怒之於,在手上那個手繪的地圖上狠狠的又打了一個x,至此為止,他手上那個他自己繪的圖的這塊區域,已經密密麻麻的好幾個紅叉了,而在這張簡易的地圖上,別的地方也被他做滿了各種奇奇怪怪的線路標記,標記覆蓋整張地圖的各個區域,卻硬是找不到一條通往外界的出路。
「這片森林太大了。」看著手中的地圖,劉暢頭腦和精神整個都有些潰散了開來。按照他手中這份地圖的比例來看,光是他手繪出的區域,連上河南境內的那塊,都有四分之一個河北省那麼大了——這還僅僅是他探索出的區域——加上沒探索出來的,劉暢很難想像,這片森林是不是把整個河北都給包裹了進去。
這片森林本來就不好走,走到哪都一個樣,走了一個小時,也會讓你感覺自己在原地踏步。這種讓人心焦的感覺本就不好受,現在再加上這麼大——巨大的結果就是讓迷路的效果成幾何級數的增長。
因為巨大化的效果就是讓指南針很難校準方向,走來走去,又沒有路標又沒有景色變換,誰也不知道自己走的是不是正確的方向。
而且,這還不算最嚴重的問題,最嚴重的問題是——他之前和複製人老大老二老三以及賀枝枝約好的地方,很可能已經不存在了。
之前誰都沒有想到這片林子這麼大,按照現在手繪出的這片區域來推斷,這已經覆蓋了之前約好的「邯鄲市」了,沒有了見面地點,而且還不知道這片林子有多大,這讓劉暢甚至沒有了目標——究竟該往哪走,才能找到離開的那些人。
又究竟該往哪走,才能追得上擄走小靜的那個隊伍。
失去了方向感的人,是很可怕的,劉暢在這幾乎「封閉」的環境中,與人無法交流的環境中,如同無頭蒼蠅般轉悠了起來。
又過了三天,他帶的清水喝光了,於是,他開始了喝樹汁吃草葉的生活……又過了四天,連吃的都吃光了,於是,他開始了一邊尋找出路一邊打獵的生活……又過了四天,他的精神幾乎完全崩潰了——他以前就聽說過,把一個人關在封閉的密室之中,過不了多久,這個人就會精神嚴重萎靡,甚至情緒失控。
而現在的劉暢就處於失控的邊緣——純色的森林如同一個巨大的密室,而且這個巨大的密室會給你帶來疲累,危險,還會讓你睡不好覺……每天晚上,劉暢都能聽到那「沙沙」的響動聲,而且每次被響動驚醒,周圍都是風平浪靜,而白天的叢林,就又會恢復那種讓人心焦的寧靜。
「唉……」深夜的叢林中,劉暢默默的趕著路——由於夜晚叢林的響動,讓他改了自己的作息時間——既然白天比較安靜,那就白天睡覺也好——反正夜裡睡覺也不見得比白天安全。
現在距離他和兩棲人戰鬥的時間已經過去半個月了,他鼻樑上纏著的繃帶已經取下,雖然鼻骨仍舊塌陷,但是卻已經恢復了一些嗅覺了。
氣味兒的回歸,讓劉暢重新找到了一些方向感,根據風來的方向,他找到過水源,找到過食物,曰子雖然不像前幾天那麼窘迫了,但是精神上的壓抑卻越來越沉重了。他現在極度想找個人交流交流,無論說什麼,哪怕是扯淡也好,只想趕緊找個人交流交流。
「應該是這個方向吧?」
「嗯,應該是這個方向。」
連曰來的困窘,雖然沒讓劉暢如同《魯濱遜漂流記》裡面的男主角一般學會和排球說話,但也讓他學會了自己和自己交流。
「這裡沒有尿的氣味兒,應該沒來過。」
「對,沒來過,在這做個氣味的標記吧。」
劉暢說著話,走到樹邊,拉下褲子掏出小弟,對著樹根,如同一個給自己圈領地的狗一般,仿佛怕浪費了的撒了一丁點的尿液。
一路上,他就是用這種方式給自己留下的路標。尿液的氣味可以持續很久,而且以他的嗅覺,雖然沒有恢復全部,但也能在千米開外聞到自己曾經標註下來的氣味標記,比普通的路標好用的多,輻射範圍也大得多,這種方式,讓他兩天來少走了很多彎路。
「尿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