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也沒什麼好說的。」
老爺子笑了笑:「說起來我這一輩子也沒幹什麼事,學醫,治病,也就是這些事.......」
「我學醫的時候,大家都很窮,學醫的目的也很單純,就是想學個謀生的手藝,能夠養活自己,餓不死,有飯吃。」
老爺子緩緩說著:「當時師父告訴我,要學醫,首先要先做人,我當時還問,什麼是做人,記得那時候也就是個十五六歲的半大小子。」
說到這兒,老爺子頓了頓,眼神中略帶回憶,可能是想到了已經去世多年的恩師王恩平。
對老爺子來說,王恩平既是師父,又是父親,屬於真真正正的那種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老爺子今年七十六歲,他十五六歲的時候還是六十年前。
「師父告訴我說。」
老爺子一字一頓的道:「就是你睡覺的時候會很踏實,一個人孤獨的時候會很平靜,等到你老了,會覺得問心無愧,不一定要做多大的事情,但是要無愧於心。」
無愧於心,這四個字說起來容易,可真正能做到的人又有幾個?
又有幾個人能真真正正的,毫不臉紅的說自己這一輩子無愧於心。
對於大多數普通人來說,即便是犯一點小錯,可能也不會往心裡去,也能說自己無愧於心,可對於醫生這個職業來說,有時候一個小錯,鑄成的就是大錯。
當一位患者因為你的失誤而死亡,因為你的馬虎而喪命,又有幾個人能真的心中沒有一丁點波瀾。
或許人前的時候無所謂,但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入睡的時候,可能就是噩夢連連。
然而老爺子卻可以堂堂正正的說自己問心無愧。
老爺子的醫術並不比在場的眾多名家教授水平差,行醫這麼多年,老爺子如果真的想要賺錢,不說賺多少,現在積攢的家當絕對不止這麼點。
這一點從董齊輝就可以看出,董家父子那可是慶州省有名的有錢醫生,老董來開會,開的都是七八十萬的豪車。
要知道,這會兒還只是10年,即便是在慶城,這個級別的車子都是不多見的。
「今天很高興能見到這麼多的杏林同仁。」
老爺子笑著道:「說實話,我在慶城這麼多年,都不知道咱們慶城還有這麼多的中醫名家,我只是一開醫館的小郎中,還真沒什麼能給大家說的,也就是自己的一些經歷,一些想法。」
原本老爺子這句話也只是很平常的一句話,他說的也是事實。
老爺子一輩子就在福生堂,沒有參加過什麼中醫類的會議,也幾乎沒有和慶州的同行們有過太多交流,確實是不知道慶城還有這麼多的中醫名家。
事實上今天能前來開會的,也確實都算得上是專家了。
可老爺子這一番話聽在一些人耳中,卻好像老爺子是在說他們這些人沒做過什麼事,沒什麼名氣,所以老爺子不知道。
這要換了以前,可能有人已經忍不住開懟了,可今天,不少人卻低下了頭。
因為老爺子今天是被林中學請來的,因為老爺子是方彥的爺爺,而方彥是省保健局的專家,省廳中醫急危重症醫療小組的組長。
有了這個前提,老爺子的身份好像瞬間就不一樣了。
同樣的話,如果只是一位民間老中醫來說,那你算個球。
如果是方組長的爺爺來說,那大家就要認真聽了,最起碼也要有個態度。
所以說,這就是現實,任何時候,話語權都要有著相匹配的社會地位和影響力,要不然,你說的再對,那也是不對的。
「方老太謙虛了。」
林忠學笑著道:「您老雖然只是在福生堂,但是行醫一生,活人無數,是值得尊重的大醫。」
說著林忠學頓了頓,繼續說道:「在我來慶州之前,就沒少聽說福生堂,沒少聽說老爺子您。」
「這一次我請老爺子您前來,還有一個想法。」
說著林忠學看向眾人:「省廳這邊打算出資,籌建一個福生堂中醫研究學習基地,就方老一生的醫療經驗進行總結、研究、學習、把方老一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