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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以庫克為首的革命法師們沒有衝出音樂廳,他們很清楚自己身處在般羅城的中心,一旦將那些毀滅魔法呈現在精心準備的音樂廳之外的地方,他們就等於自尋死路。無論是魔法協會還是般羅城的首領,都有權力將他們這群人給就地處決了。
趙滿延回頭看了一眼音樂廳,看到了音樂廳皇冠造型的穹頂,那位身穿著燕尾服的指揮家庫克正佇立在那裡,風撥開了他面前凌亂的頭髮,也露出了他那雙惡毒無比又極其不甘心的眼睛!
他盯著趙滿延,是這個傢伙壞了他的大事!
「但願他們派系別獨攬大權,不然我可能要死無葬身之地了。」趙滿延摸了摸自己鼻子說道。
「他們不會的。」
「嘎!」
珊夏話剛說完,就聽見皇冠穹頂上傳來了奇怪的聲音。
庫克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柄匕首,他將匕首直接插入到自己喉嚨里,是那種直接對穿過去的,鮮血如腳下的泉水那樣極速的溢了出來。
鮮紅色染在了庫克的黑色燕尾服上,他那雙眼睛仍然盯著趙滿延,似乎要變成厲鬼的模樣。
生命快速流逝,指揮家庫克從高處跌落了下來,砸入到了音樂廳外側的泉池裡,顯然是死了。
「看樣子,他不想連累幕後的政權。」趙滿延對庫克的行為並不覺得詫異。
政權派系好歹也是明面上的大勢力,甚至有可能因為某個走向成為安第斯山附近這幾個國家的領導者,黃色旗幟派係為了獲得銀行長的支持,做出這樣試圖綁架的事情,本就是一種極端的行徑,想來用不了一天的時間,那位手握安第斯聯邦經濟大權的銀行長就會向黃色旗幟政權的人討回公道。
庫克作為這次行動的首要人物,在那種大人物的壓迫下是沒有一點活路的。
偏偏行動還失敗了。
他現在自殺,說白了就是將所有的罪名攬在了他個人的身上,與派系爭鬥無關。
這件事無論能不能平息,他都是一個死人。
「如今這群人都跟瘋子一樣,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其實我不打算講這件事告訴我父親。」珊夏說道。
「你怕你父親也做出過激的事情來?」趙滿延問道。
珊夏搖了搖頭道:「其實無論我是否被他們綁走,都無法改變我父親的決定,他現在眼睛裡只有安第斯帝國,我也不過是他用來聚斂更多資金來源的一個聯姻工具。唉,算了,你可能不太明白我這種出身的人的處境,其實我不應該讓你捲入這樣的是非的。」
趙滿延笑了。
他怎麼會不懂?
我家指不定比你家還有錢好不好!
她說的聯姻,其實無非就是門當戶對。
趙氏財團和安第斯帝國銀行合作,用趙有乾和珊夏的婚姻來鞏固彼此的信任,從一開始趙滿延就懂得珊夏的處境,更懂得趙有乾為什麼要選擇珊夏作為自己嫂子。
「回奧霍斯聖學府吧,大概那裡才會安寧一些。」珊夏連看都沒有去看庫克的屍體。
受到再多的驚嚇,受到再多的屈辱,一想到聲張會引起的矛盾與摩擦,珊夏也只能夠咽了下去,總之人沒事就好了,只是不知道下一次還會不會有那麼好的運氣,邂逅這樣的一名魔法師。
「恩,我送你回去。」趙滿延說道。
扶著珊夏的背,往中央廣場走去,這個時候身穿著一件簡單夾克的男子才匆匆忙忙、一臉慌張的跑了過來。
「珊夏小姐,您沒有事吧,我剛才沒有接到信號。」這名夾克男子說道。
「沒事了,我不小心關掉了,不想影響了聽音樂的興致。」珊夏回答道。
「哦,那就好……這位應該是趙延祖導師吧,我還上過您的巡遊課呢。」夾克男子笑著說道。
「你就是那個把人家田地給轟了的傢伙吧。」趙滿延故作詫異道。
「是的,是的,真是慚愧。其實,我是珊夏小姐的伴讀,也兼任保鏢的身份,考慮到導師您也是一位強者,這次就沒有跟得太近,珊夏小姐喜歡有自己的私人空間。」夾克男學員非常誠懇的說道。
「你下去吧。」珊夏沒有心思跟這個人多說,擺了擺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