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要放到哪裡呢?」路平很自然地問著。
夏博簡的門生們一個個站在廳內,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路平卻在阮青竹的面前神泰自若。這等差別,讓他們心下頗有幾分不爽。可是再給他們十個膽子,他們卻也只敢在這北斗學院瑤光峰的會客廳里做出這麼一副規規矩矩的模樣。
「放回山里去吧。」阮青竹隨口應了一句。
「哦。」路平點點頭,正準備離開,阮青竹卻又冷不丁冒出一句:「你七星會試準備得怎麼樣了?」山里捉來的兔子,養了一個月,又放回山里。阮青竹有感於這份無聊,覺得還是要找點正經的事說兩句,總不能讓外人覺得北斗學院都是這麼沒事找事。
「準備?談不上什麼準備……」路平說。他一直忙活著折騰自己那點問題,七星會試什麼的根本就沒關心過。
「上點心,爭口氣,行不行?」路平不以為然的態度讓阮青竹有些被氣到。
結果路平卻更加迷茫了:「爭什麼氣?」
「蠢貨,走吧走吧。」阮青竹不奈煩地揮手示意路平走人。圍繞在路平身上的問題阮青竹已看出個七七八八,她理解學院的立場,只是不齒這種小動作。而且更懷疑對路平的針對或許並不僅僅是被玄軍帝國通緝這一個原因。
七星會試,將是一個將路平逐出學院的完美台階。但若路平在七星會試拿出讓人信服的實力,只做小動作的那一派人自然也就無可奈何。這正是阮青竹想看到的結果。
她不願意北斗學院如此窩囊地遂了玄軍方面的心意,是一方面。
想進一步看看對路平身上到底有什麼問題,是又一方面。
至於私人原因那可真沒有,對這個新人試煉里吃了瑤光峰兔子的少年,阮青竹談不上欣賞。看他眼下那一臉茫然的遲鈍樣,無奈倒可以有幾分。只是身邊有外人,又是玄軍帝國那邊過來的學院,阮青竹實在不便多說什麼。
結果路平也不多問,點頭說了聲「是」後,轉身就走。
主客位上坐著的夏博簡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路平看起來是被阮青竹生氣轟走,可之前話里所含的期待再清楚不過。這路平,還真是抱上了阮青竹的大腿?
眼下夏博簡已經坐上天照學院的院長之位,收拾路平的心情早已經不如當初那麼迫切。以他的身份和地位,也不會把時間一直花費在這麼一個山里小鬼身上。想著什麼時候這幫傢伙被院監會或是刑捕司捉到,砍了腦袋,那自己這口惡氣就也算出了。結果如今路平竟然混到了北斗學院,這際遇可就有點給他添堵了,但是,又能怎樣呢?現在他更擔心的,是因為這小子的緣故,讓阮青竹對他們有什麼看法。
夏博簡這趟來,也是為七星會試。不是參加,而是參觀。
北斗學院的七星會試差不多就是大陸各學院的學年大考,只是水準之高,比點魄大會之類都要超出不計其數個檔次。每年的七星會試,北斗學院都會邀請一些看客,算是一種聯誼,同時也是對學院實力的一種展示。
大陸學院風雲榜上的學院,每年都會有九家受到邀請。對於這些和四大學院相比完全不在一個層次的學院來說,受邀已經成了一種肯定,一種殊榮。
夏博簡初登院長寶座,就迎來這樣的好事,自然很是重視。親率門生前來,也是想藉機能和北斗學院多攀些關係。結果這才剛進人家山門,話沒多說幾句,關係似乎真攀上了。不過因為路平建立起來的關係,那可一點都不是夏博簡想要的。
「阮院士……」眼看路平離開,夏博簡側過身去和阮青竹說話,態度不由地又謙卑了幾分,想先探探口風。結果卻見阮青竹目光依舊停留在離去的路平身上,聽到夏博簡喚她,只是心不在焉地應了聲。
夏博簡心裡那個鬱悶啊,可又哪敢對阮青竹指摘什麼,也只能隨著阮青竹的目光也去繼續注視路平,結果就見剛剛走出廳門的路平,忽就停下了腳步。
會客廳外的院內,此時走進一人,腳步匆匆,但在看到正走出廳的路平,顯然也是意外的一下,匆忙的腳步猛得剎住。
劉五、路平。
兩個人誰也沒想到會在這裡突然遇到。二人的對立是不可調和的,若非是在北斗學院,此時怕已要決出個生死。可就是因為身在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