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唐這話嚴歌完全無法反駁。
北斗學院肯定十分痛恨他的所作所為,除此其他三大學院,還有三大帝國,以及因為觀禮七星會試被卷進來的其他學院、勢力,心中若有一個仇恨目標的話,恐怕都將是他。
堂堂青峰帝國的二皇子,此時已成全天下的公敵,而做了這些事以後,他自己得到了什麼呢?
費勁心機奪來的千松尺,最終是交到暗黑四路林家的手上,嚴歌至今不知他們到底想要這千松尺來做什麼。
被他說動成為最大助力的呂沉風也不是他的小弟。呂沉風有自己的追求和目的,摻和進這事全都只為自己,絲毫沒有要跟嚴歌共進退的意思。
如今的他遠走這苦寒之地,但是身處的境遇卻與在北斗學院時極其相似,孤獨、無助,身邊沒有可信之人。
可是嚴歌的心緒卻大不一樣。
在北斗學院,他是被帝國、被家族放逐的棄子,沒有取他性命在他那皇室家族看來就已經是最大的仁慈。他面上雲淡風清,可心中的怒火卻是一日盛過一日。
而到這裡,是嚴歌自己的選擇。林家扶植的暗黑四路找上他時,他可以選擇拒絕,但是他沒有。他不在乎被人利用,他就是要借這樣的機會攪亂天下,哪怕孤身一人,也落子無悔,他就要將自己這枚棄子化為先手。
可惜他的計劃最終還是未能圓滿。
千松尺?
那只是暗黑四路和林家想要的東西。對嚴歌而言這件超品神兵不重要,讓北斗學院覆滅更重要。北斗學院是囚禁他的牢籠,他像痛恨青峰帝國、痛恨青峰皇族一樣痛恨著北斗學院。
結果這一切卻因為路平的亂入被攪亂了,一個學院新人,誰會想到竟有這麼大的破壞力?而這個新人,偏偏又和幕後主使的暗黑四路很有淵源。而到現在,又是這個傢伙第一個追著他不放。嚴歌介意路平,只是因為所有人都是在為切身的利益來爭鬥,只有這路平,他搞不清他到底是為什麼,自己辛苦多年的計劃,最後就被這樣一個莫名其妙,無目的的亂入給攪亂,這是嚴歌心中最不忿的地方。
所以對路平,他真的就只想問三個字:為什麼?
蘇唐的回答沒有給他答案,雙方面對面站著,卻又不想對峙。林柏英遠遠看著,發現呂沉風並沒有要出手的意思。面對蘇唐略略展示了一下頂尖超品神兵,呂沉風沒有絲毫動心,反倒是釋然——剛剛那波驚人的力之魄,是在超品神兵的輔佐下發動的,而不是又有什麼他理解不了的境界。
於是他側過身,朝旁站了站,姿勢看來儼然是在給蘇唐三人讓路。
「搞什麼名堂?」營嘯瞪大了眼。
「你什麼意思?」許唯風也在喝問著,被五魄貫通的強者放過,他看來還很是不滿。
「我只是這邊的訪客,不是他們的打手。」呂沉風說道。
「你是不是失憶了?之前做過什麼已經忘了嗎?」營嘯叫道。
呂沉風微微一笑道:「對路平那是另外一回事。」
「你想對他怎麼樣?」蘇唐沉下了臉,神武印雖未外露,卻已她在袖中開始運轉。
「我想向他請教一些有關六魄貫通的問題。」呂沉風說。
「怎麼個請教法?」
「就是坐下來,詳盡仔細地溝通請教。」呂沉風說。
「先前你好像不是這樣的態度。」蘇唐說。
「因為我一直以為我需要一些這方面的配合。」呂沉風說道。
「呂師以為的並沒有錯。」一直在冰山高處隱匿身形,遠遠旁聽的林柏英終於按耐不住了。
呂沉風想要的他很清楚,在他第一天到邊與林柏英等人會面時,他就將他的訴求說得一清二楚。
他想要的,是境界的提升。五魄貫通到六魄貫通,他已摸索了多年,卻始終不得其法。而嚴歌可以說服他,就是因為嚴歌告訴他,在苦寒之地這邊培養出了一個六魄貫通。
呂沉風當然不會因為一句話就隨意相信,可偏偏這個六魄貫通很快就進入了北斗學院,讓嚴歌的說辭有了最強有力的證據。
呂沉風毫不猶豫地就選擇了背叛北斗,助嚴歌成事,然後前往苦寒之地,他所想追尋的,便只是六魄貫通。
然
第九百五十六章 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