駐地以西。
一間並不起眼的冰屋外圍了至少有二十餘人,都在微微喘著粗色,神色間還有沒來及換下去的倉惶,每個人都在時不時地朝南看著,像是擔心什麼出現似的。
冰屋厚厚的門帘這時被人掀開,呂征從里走了出來。二十餘人齊齊望向他,呂征抬手指了下道:「尤歡,你們那組先去休息吧。」
「是。」被指到的人點了點頭,揮手一招呼,二十餘人去了一半,朝著同一方向去了。
呂征再未出聲,與餘下十餘人一起守在這,不大會便看到林柏英和林天儀一起朝這邊走來,呂徵用目光迎接,身子卻還是沒有離開門口半步。直到兩人走到跟前,才向二人問禮:「林大人,大公子。」
「如何?」林柏英問道。
「情況穩定。」呂征點點頭。
「進度呢?」林柏英問。
「出乎意料的順利,這位衛家少爺還是很有分毅力的,不過我比較擔心的也正是這一點。」呂征說。
「你擔心我們控制不了他。」林柏英說。
呂征點了點頭:「他與任何一個實驗體都不同,如果最終成功,那麼他將是可以自由掌控力量的那一個。我們沒有辦法用任何手段約束他。」
「這確實是個難題。」林柏英點了點頭。
「所以最後一階段我們需要有所保留。」呂征說。
「現在距離這階段還有多久?」林柏英問。
「時間上並不好說,畢竟在他身上我們進行得是全新的嘗試。這一點大公子應該比較清楚。」呂征說著,看向林柏英身後的林天儀。
林天儀點了點頭:「是這樣。」
「那就你們來拿主意好了,你們也清楚我們真正需要的重點是什麼。」林柏英說道。
「是。」呂征和林天儀一頭說道。
林柏英隨後又看了看冰屋外守著的這些人,目光最終也落向南邊。呂沉風和嚴歌的身影還在那裡不緊不慢地走著。緊跟著卻另有一個身影從另一方向趕來,飛快地朝二人追去。
「二少爺?」呂征認出了那個身影是林天表,有些意外。
「他也是林家的人,終歸還是需要知道我們是什麼家族,在做什麼事。」林柏英說道。
「父親放心,他接受得很好。」林天儀說道。
「那就好。」林柏英點了點頭,看到林天表已經來到了呂沉風和嚴歌的身邊。
「呂師,二皇子。」林天表叫道。
「你也來了,好久不見。」嚴歌笑了笑,而後看向呂沉風。
他們三人是一起離開的北斗學院,一起到的這苦寒之地。在北斗學院的時候,林天表完全聽命於嚴歌,他知道的事甚至還不如嚴歌多。但等北斗學院的一切都結束之後,嚴歌知道終歸不會一直這樣。他只是一枚棋子,而林天表可是林家人,屬於下棋的那一方。眼下林家派了他跟來,是有什麼目的呢?嚴歌蠻想知道,他只希望呂沉風不要把林天表趕走。
呂沉風沒有這麼做。身後多了個嚴歌,又多一個林天表,他都沒有任何表態,看他這個樣子就算再多個十人百人,他也不會當回事。他要去做他的事情,跟些人也罷,不跟些人也罷,在他眼中都全無關係。他走在最前,對於身後兩人的交流都完全不理不睬,就好像沒看到這兩個人,沒聽到兩人說話一樣。
三人很快走到冰谷的邊緣,眼前是平地而起的陡峭冰山。可在呂沉風眼中仿佛還是平地一般,他抬起左腳踩在冰山上,右腳邁起時身子筆直飛起,等右腳落下踩到山壁上時,已經掠起半山高。
一步半山,只兩步,呂沉風就已經站在了山巔。
嚴歌和林天表也能上,卻都沒有這樣的本事,兩人用著各自的手段,一點一點在這光滑陡峭的冰山上向上攀爬著。
呂沉風沒有馬上離去,他站在山巔,仿佛是在等著二人。可是熟知呂沉風的嚴歌清楚呂沉風絕不會做這樣的事。他沒有離開,肯定有另外的原因。
果不其然,下一秒,幾乎令冰山碎裂的一聲吶喊從站在山巔的呂沉風之口發了出來。
「路平!」
這一聲,叫得是路平的名字。
這一聲名字在谷中不斷迴蕩,無數冰屋頂上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