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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天啟很憤怒。不只是因為臉上被拳風劃出了一道傷口,更因為又一次,他感受到了恐懼。
如果那一拳沒有被衛影攔下,而是直接轟到了他的臉上,那會怎樣?
這個狀況沒有發生,但是他忍不住就要去想,越想越覺得心寒,越想越覺得可怕。這種感覺,兩天前他第一次體會,而在這個深夜,他又一次體會到。
深受威脅而感到畏懼,他討厭這種感覺,他希望消除這種不安。
殺!
殺殺殺!
衛天啟湧起瘋狂的殺意,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消除心中的恐懼。
但他畢竟是城主之子,殺人這種事不能全憑勢,更要有一個理。
而現在,直接殺路平,殺蘇唐,有理嗎?
顯然沒有。如此多學生圍著,沒理,即便他有這個能力,也不能做這個事。
那麼,只能略施懲戒了。讓他們畏懼,讓他們不安,那大概也能消除自己心中的不安。
僅僅是這樣的話,衛天啟覺得已經不需要做什麼指示了。對方居然敢向自己揮拳,衛影肯定會出手施以懲戒,但是他沒想到的是,衛影轉過了身,面向著他,說了三個字。
「我們走。」
「走?」衛天啟驚訝,他懷疑自己聽錯,對方對他揮拳,雖然被衛影攔下,但也依然讓他受了一點小傷,剛剛更是還說什麼「如果是路平出手自己已經死了」,這應該算是威脅吧?絕對是威脅吧?
但是現在,衛影居然說要走?
「你」衛天啟剛來及說一個字,一旁的衛揚也過來拉了一下他。衛揚說不了話,但是他的眼神卻給了衛天啟足夠的暗示。
衛天啟忽然明白了。
衛揚的臉是被路平捏爛的,顯然他不是路平的對手。衛影雖然不是衛揚可比,但就在剛剛攔下那一拳後,大概也感受到了什麼。
他們只能走,因為衛影和衛揚都已經感受到了,他們在實力上並不占上風。
實力不占上風,他們還能做什麼呢?
城主府的威勢足以讓很多人耳提面命,但是顯然並不包括眼前的這兩位。明知他小城主的身份,還敢向他揮拳,那是會在乎城主府背景的人嗎?
想到這一點,衛天啟甚至有點懷疑路平和蘇唐是不是也有什麼背景,是不是也有什麼來頭?否則的話,怎敢這樣對待自己?
但無論怎樣,眼下他只能乖乖聽取衛影和衛揚的意見,老老實實地就這樣離開了。
所有峽峰學生都在發呆。
他們沒想到竟然有人敢向衛天啟揮拳,雖然這已經不是第一次。
他們更沒想到的是,被這一拳傷到的衛天啟居然沒有發作,居然帶著兩位城主府的高手家衛就這樣離開了。
他們好說也是和衛天啟相處了三年的同窗,即便衛天啟有個高高在上的身份,但在學院免不了還是要和大家打交道。他們是了解衛天啟的,有這樣的身份,有這樣的背景,他有什麼不痛快那都是當場就會找回的。但是這一次,他居然默不作聲地就離開了,為什麼?
因為他在躲,在怕
摘風學院的這幾位,到底是什麼實力?
敢不怕城主府的背景,能嚇退城主府的兩個家衛?還是說,他們其實有著更可怕的身份和背景?
山林間忽然又變得靜悄悄了,忽然又只剩下夜鶯的啼叫了。
最後先回過神來的還是關心哥哥的秦鎮,連忙拜託也在發愣的陸青去看哥哥的傷勢,一面望著路平、蘇唐,這兩位因為魄之塔的事讓他也曾怒罵過的二人,眼下他不知道說什麼好。
但兩人卻沒有在意這些,都在看著陸青查看秦元的傷勢。
「命可以保住。」陸青終於開口,先讓所有人安了心。
「早就說了嘛!」莫林說著,一邊還在啃著玉米。
「但需要縫合,要快些送回城裡。命可以保住,不過聲帶有些受損,能不能恢復要做進一步的診斷。」陸青進一步說著,「我能做的就是這麼多了。」
「你不能縫合?」秦鎮連忙問道。
「我不行。」陸青說道,「你快送他回去吧,晚了還是會有生命危險的。」
「不如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