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有兩個意思。示意一,該詞可以表示愛,喜愛,友愛,愛情;示意二,它同時是網球比賽專業術語,即以零封的完美表現,羞辱性的摧毀對方。」——美·大福華《弦理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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蔻蔻扶著膝蓋用力的喘著氣。
酒井勝子持著球拍站在對面。
落日懶洋洋的在雲間掙扎著不願意落下,天空呈現出燦爛而溫暖的金紅色。
一粉一紅兩個人影互相對峙,仿佛是夕陽下兩個流光溢彩的泡沫,被陽光不斷的加熱,不斷的絢爛,卻隨時都會有一個人從中爆開。
「Fifteen!(1比0)。」
金髮阿姨踮踮腳,興高采烈或者幸災樂禍的在旁邊大聲的報上比分。
酒井勝子歪歪頭,微笑的問道,「還玩麼?」
雙方的差距是那樣的明顯,她不是一個喜歡欺辱人太甚的性格,非要把對方捏爆。
勝子希望對方差不多心裡有數。
知難而退就好。
蔻蔻瞪著一雙大眼睛,氣乎乎的盯著對面的妹子。
她沉默了半晌,撿起網球向對手扔了過去,咬著小銀牙說道:「打,為什麼不打,我還要贏你呢。你發球吧。」
勝子微微皺了下眉頭。
對方這麼不知好歹。
她也沒有多說什麼,接住了蔻蔻扔過來的網球,重新握好了球拍。
正規網球比賽,一局發球局理論上都是全部由一方完成發球的。
但是嘛。
練習時候或者勝子心中這種過於業餘的比賽,倒無所謂了。
一發一換也沒問題。
面子她已然給過對方了。
剛剛你來我往的打了那麼多個球。
酒井勝子完全可以在任何的時候,隨意的終結比賽,卻安靜的陪女孩子玩過家家,直到蔻蔻終於打了一個臭球,才算體體面面的結束。
蔻蔻要是非要這麼糾纏下去。
酒井勝子也不介意稍微認真一點。
網球被高高的拋了起來。
她身體微微後仰,抬頭,扭身,正手的球拍像是魔女揮舞的鞭子一樣飄逸的抽在了網球之上。
她的身體那麼的舒暢,紅色的裙擺在勝子的腿邊旋轉又盛開。
酒井小姐並沒有像顧為經這種網球小白所想像中的高手那樣,高高的蹦起,咆哮的擊球。
她只是以左腿為支撐,輕輕往前躍動了不到半米的一小步。
仿佛雪地上啄麥粒的輕盈跳動的小麻雀。
但球拍卻發出了和身體的輕盈截然不同的厚重響聲。
嘭!
偏高速的草場或者紅土場,職業選手最高能打出突破200公里每小時球速的暴力擊球。
但普通人休閒的玩玩,球速也就幾十公里的樣子。
能破百的都是非常牛,擊球技巧極好的高手了。
一顆以每秒鐘三十米速度飛行的網球,在現場看和在電視轉播鏡頭裡看,完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觀感。
古代士兵射出的弓箭初速度,也就在這個時速區間。
想像一下一顆直徑6厘米,重量60克的巨大隻弓箭向你急射過來,就是面對職業選手發球時的感受。
運氣不巧。
這個球速的球是能砸死人的!
顧為經只覺得有一條青色的閃電在球場上一掠而過,他甚至沒看清球在哪裡,還在那裡盯著酒井勝子看呢,比賽就已經結束了。
「ACE!(發球得分!),二比零。」
酒井太太嘟著嘴,雙手捧在胸口前用力的鼓著掌,驕傲的恨不得能從腦袋後面的髮髻里揪出兩根開屏的孔雀毛來。
蔻蔻站在原地沒有動。
球速實在太快了!
她比顧為經稍微好一點,只看見那粒球緊貼貼的壓著邊線的位置彈了一下,就迅速的飛開。
勝子這一次都沒有問對方還要不要繼續玩。
她微笑著,恬淡的看著蔻蔻,似乎是再次把選擇權交給了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