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無道又嘆氣,「有些事情,未知全貌不予評論,之前起卦確實如此,但是如今與太子妃相處下來,了解了她的為人,我覺得卦象或許是另有玄機的。」
「這樣的話你都說得出來?」皇太后生氣極了,「你這是拿我大魏儲君的性命來冒險。」
明無道連忙說:「沒有,太后您先不要這麼激動。」
皇太后生氣地道:「哀家能不激動嗎?宮裡出了這樣的醜事,你又被冷瀟收買,說句實在的話,你若沒幫冷瀟說話,哀家這心裡還踏實一些,哀家也告訴過你,哀家喜歡冷瀟,只是忌憚她對太子不利,你今日說另有玄機,只怕這玄機還是出在冷瀟的身上,她不知不覺就把哀家的人全部給同化了。」
明無道吃驚地看著她,一個畸胎,讓皇太后變得如此浮躁激動,甚至再三揣測起太子妃來。
但她自己早些日才說過,太子妃瞧著是不錯的,怎麼因著惠貴妃畸胎的事,一切都改變了?
但這也不是太子妃的錯,太子妃能預見是她的本事。
但或許真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啊!
明無道覺得,太子妃當日其實可以不說出來,若什麼都不說,推搪過去,一切就和她無關了。
但她偏偏是說了出來。
估計太子妃得知這個後果,也會後悔當日多事吧?
皇太后眼底依舊是充滿了煩躁,自從冷瀟回來,她心裡就沒一天安寧過。
對冷瀟的喜歡,抵不過對大魏王朝的憂心。
她甚至惱怒自己為何要喜歡冷瀟,這完全是沒道理的,那麼大的威脅,怎麼就能喜歡她?
所以,她竟覺得或許是冷瀟真懂得什麼邪法,讓自己失了偏頗。
明無道也看出了不對勁,是看出了皇太后的不對勁。
她想法偏執了,而且一個勁地鑽牛角尖,這對事情一點幫助都沒有,反而會激發太子妃的逆反心理。
別看太子妃如今柔柔順順的,但她真要行動起來,那是雷厲風行不留餘地。
對她好,她會對人更好,但若對她強硬,只怕她會更強硬,太子妃如今可是把太子拿捏得死死的。
明無道想勸幾句,皇太后卻已經下令,「你回去吧,哀家要自己靜一靜。」
「太后」
「不必說了,說多了更心亂,唯有冥想,才能把這亂緒理出個頭來。」
明無道只怕她越想越多,越想越亂。
但也知道她這會兒聽不進去任何的話,只得福身告退了。
回到東宮,她實在也忍不住,只身前往斬月居找冷瀟。
冷瀟如今的情緒已經恢復過來了,孩子們今天沒上課,就讓他們在裡頭練字,她則拿起了繡花針,想著繡一個圖案。
她打算先繡一張落葉,特意出去撿了一塊,對著繡。
她縫針十分出色,按說繡花也難不倒她的。
朱嬤嬤在旁邊教導,朱嬤嬤繡工極好,甚至一度有望成為出色的繡娘。
朱嬤嬤看到她拿針的姿勢,就開始挑剔,繡工是極為莊重的事,不能如此草率,像寫字那樣,一定要有端正的姿勢才行。
所以,光拿針就教了許久,冷瀟就不明白了,自己縫針的技術這麼好,為什麼繡花就不行呢?
不都是一樣嗎?一個是在人體上穿針引線,一個是在錦帛上穿針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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