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近冬末,再過不久便是除夕,宮中已經開始布置。蒼涼的冬景被各色彩緞、絹花布置得熱熱鬧鬧。
鳳儀宮,劉皇后親自抱了暖爐站在廊下指揮著宮人擺放東西。她已經人老色衰,比不得宮中那些鮮嫩的小美人時常得寵,但每年除夕皇上與皇后一同守歲是祖制,所以她格外看重。
想到這兒,她的心情就好起來,唇角不自覺的上揚。
「皇后,太子妃求見。」
「讓她進來吧!」
回身進了大殿,劉皇后坐鳳椅上。
「母后,求您救臣妾的母親!」花煙雨一進來跪在地上,哭得一把鼻子一把眼淚。
劉皇后不悅的沉了臉:「身為太子妃,竟在宮中哭哭啼啼,真是有失體統!」
「母后教訓的是,是臣妾失儀。臣妾知錯了!」花煙雨委屈的抹抹淚,強忍著眼淚哽咽道,「求母后救臣妾母親!」
「你母親怎麼了?」劉皇后問。
「臣妾母親已病重,可臣妾礙於腹中孩子不能去探視,長姐花未央卻不管不顧,只怕臣妾的母親連年關都撐不過去了!」
「這麼嚴重?」劉皇后驚了一下。
「恩。」花煙雨用力點點頭。
「這樣,本宮派兩名太醫去醫治便是。」劉皇后道。
「多謝母后,只是……臣妾實在不放心長姐。還請母后開恩,允許臣妾的母親到太子府小住,臣妾也好儘儘孝道。」花煙雨道。這病根本不是醫生的問題,而在於房中那些毒物。
「你才新婚,又懷著身孕……」劉皇后猶豫了。
花煙雨咬咬唇,叩頭不止:「請母后成全!」
如此,劉皇后也不好再堅持,擺擺手:「罷罷罷,就依你的意,下去吧!」
「謝母后!」
「太子呢?怎麼沒和你一起來請安?」
「太子……」花煙雨猶豫了一下,撒謊道,「太子最近很忙,臣妾也很少見。」
「恩,你回吧!」
「是!」
送走花煙雨,劉皇后召來近侍谷嬤嬤問:「你去看看柳氏到底得的什麼病,是否和花未央有關,小心不要被人發現。」
「是。」
「還有,太子呢?不是滿大街追著花未央跑嗎?可有什麼進展?」
「好像沒有……」
劉皇后唇角一抽,徐徐笑開來:「怪不得花煙看來太子遇到克星了,哎,本宮真後悔當初聽了柳氏的話與她合作。」
「那娘娘不如趁此機會殺了柳氏以絕後患!」
「不行,花煙雨嘴上不說心裡什麼都明白,她如今懷著本宮的皇孫,不看僧面看佛面,暫且留一留。你看她今天這個樣子,除了投靠本宮別無路走,這樣的人比花未央更好拿捏!」
「娘娘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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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漸深濃,花未央依舊在燈下看帳目。
「小姐,夜已經深了,您就休息吧!」小蓮奉上一杯燕窩盞,勸道。
花未央接過燕窩喝了兩口,問:「柳氏已經被接走了?」
「是。」小蓮點點頭,「小姐,你明知是房中那些怪物在使壞,為何還要放她走?」
「皇后娘娘的命令誰敢違抗?」花未央冷笑,「花煙雨這回算變聰明了,知道去搬皇后來壓我。」
「那萬一柳氏好了,回頭向老爺告上一狀,我們怎麼辦?」小蓮擔心的問,一想到柳氏的手段她就害怕。
「她不會。病了這麼些天也不敢請大夫,頂多回來時要求換個地方住。」花未央自信滿滿的說,把窩塞給小蓮,「你先下去吧,我再看會兒。」
「是。」
要想真正的執掌花家,必須有真本事。她要在花靖豐回來前掌控大局。搗鼓了幾日總算有些眉目了,花未央不想放棄,轉轉脖子起身去開窗,準備吹會兒冷風清醒下腦袋繼續搗鼓。
「砰!」
「噝!」
窗外,舒夜捂著額頭,唇角抽搐個不停。
陡然看到他,花未央也呆了一下,轉眼又恢復常色,蹙起眉嫌棄的瞪著他:「王爺不與佳人紅袖添香,跑我家做什麼?」花未央緊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