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醒來已經身在英國,舒愉只覺得脖後異常的痛,她坐起來『揉』著後頸,卻看到蘇景安坐在『床』邊,倒把她嚇了一跳:「秋林?」
「你醒了。說,-」蘇景安微笑。為了把她從美國帶回英國來,他可是費了好些周折。因為她百毒不侵,連鎮靜劑對她都沒用,只好一直以武力讓她暈著。這一路上來他打了她好幾次,打得手都軟了,她現在脖子痛是正常的。
「這是哪裡?你不是要帶我去比利弗山莊的嗎?」舒愉問。
「這裡是英國,我的家……」
「什麼?」
蘇景安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舒愉尖聲打斷,她撲過來揪住他的衣領:「你說這是哪裡?」
「英國。」蘇景安面不改『色』。
舒愉臉『色』大變,推開他下『床』穿鞋,火速往外趕。
蘇景安無奈的嘆息:「別去了,已經晚了……」
晚了?他是什麼意思?舒愉心裡湧起強烈的不安,窗外陽光明媚,時間已經從指間滑走。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現在又是離開了美國多久!她以極慢的速度轉身看著蘇景安,眼中聚起濤天怒意:「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因為盛怒,平日時收斂起來的鋒芒如同刺蝟身上的刺張開來,只要一靠近就會被刺得遍體鱗傷。蘇景安看著她,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就在我們離開的那一晚,比利弗山莊發生爆炸案,江銘……失蹤了。」
「什麼?」
舒愉又驚又懼,連退兩步扶了桌子才勉強站穩:「你繼續說!」
只是失蹤,以他的身手大約是怕警方追查躲起來了。恩,一定是這樣!
「現場極為慘烈,很多人屍首難辯,初步懷疑他已經……」剩下的話蘇景安沒有再說下去,因為舒愉已經搖搖『欲』墜,極盡昏厥了。他擔心的伸手想去扶她,「歡歡……」
「你滾開!」舒愉用力拍開他的手,恨恨的瞪著他,「都是你的錯,你為什麼把我劈暈了帶到英國來?如果我趕到了他就不會死了!」
「歡歡,你冷靜點,是卡洛琳下了黑手,你去了結果也一樣。難道你要我眼睜睜的看著你去送死?」蘇景安勸道。
「你為什麼要多管閒事?」舒愉眼眶紅如血,卻沒有眼淚落下來,她手指著他,一字一句厲聲質問,「你早就巴望著他死了,是嗎?你以為經過了那樣的事,我還會再選擇你嗎?」
蘇景安無言以對,只是痛苦的看著她。
「就算他死了,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再選擇你!」舒愉大吼,幾乎完全失去了理智。
心臟像被兩隻手用力攥住了,再狠狠的往兩邊扯,鮮血淋漓,疼得蘇景安臉『色』蒼白如紙,幾近昏厥。
就算十年前重傷之後重逢,她也不曾對他說過這樣重的話。現在,為了江銘,她說得如此狠絕!要有多愛,才會這樣!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不要再攔我!」舒愉怒氣沖沖的往外沖,衝出去一段距離又折回來,伸手,「我的護照呢?」
「不知道。」蘇景安搖頭。他是真的不知道,好不容易在卡洛琳的公寓裡找到她,不可能再折回去幫她拿東西,所以他回來的時候用了非常手段。而現在,如果沒有他的幫助,她無法離開英國。
「秋林,別『逼』我動手!」舒愉怒吼。
秋林的武功她是知道的,她不是他的對手,但此刻她真的生出和他一決高下,甚至想把他暴打一頓。
「你應該清楚,我根本不知道你的護照放在哪裡,我找到你的時候你連皮包都沒有背一個。」蘇景安的聲音不大,卻是真誠的。
舒愉抿抿『唇』,深呼吸,下令:「送我回美國!立刻!馬上!」
「不可能。」蘇景安依舊搖頭。
「秋林!」憤怒的吼聲幾乎要劃破雲宵。
「如果他還活著,一定會來找你。如果他死了,時間會淡忘一切……」
「啪!」
蘇景安的話還沒有說完,舒愉一個耳光扇了下去,她咬牙切齒,聲音冷凜:「我以公主之尊命令你,送我走!如果你還是秋林,如果你還顧念我們之間最後一點情分,馬上送我走!」
蘇景安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