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五百字,補上早上的五百字)
當白齊再次醒來時,已經躺在了一個大廳中。
白齊每次因為進入戰士之心狀態而昏迷之後,再次醒來都會覺得神清氣爽,他睜開眼睛,坐了起來。
坐起來時,他雙手自然而然支撐地面,頓覺胸口一陣劇痛,這劇痛立即提醒他,讓他想起了昏迷前的一切。
他急忙向四周看去,只見自己正坐在一個空曠大廳中,大廳雖然落滿了灰塵,但仍能看出這應該是一間候機大廳。
秦晴和黃毛坐在他身邊,看上去垂頭喪氣,即使看到他醒來,也沒有什麼驚喜,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將頭低了下去。
其他的倖存者依然分成三隊,各自占據了候機大廳的一個角落,所有人都顯得心事重重,大廳里十分安靜。
白齊在人群中尋找一圈,只看到封燕坐在李文昌的隊伍里,卻沒有看到柳雲曦的身影,一股不詳的預感在他心中升起。
他一把拉過身邊的黃毛,問道:「柳雲曦呢?」
黃毛的頭垂的更低,一滴淚水突然從眼眶滑落,這一滴淚水如同一記重錘打在白齊心裡,讓他的心臟都忍不住一陣抽搐。
他一把將黃毛拉了起來,用力的搖晃著他,問道:「雲曦去哪了?我明明看到她的傷勢沒事的,你說啊,他在哪裡!」
黃毛任由白齊搖晃,卻一直低頭不語,對於柳雲曦的死,黃毛十分內疚,在他看來,第一個衝上去是他才對,但當時的情況太詭異,他稍微遲鈍了一點。
白齊的呼喊引來其他倖存者的觀望,但所有人都在為自己接下來前途未卜的命運擔心,沒有人顧得上來關心他。
一直沉默不語的秦晴一把拉住白齊不住的搖晃著黃毛的雙手,說道:「白齊,你冷靜些,雲曦死了!」
從秦晴口中真的聽到了柳雲曦的死訊,白齊突然覺得心中有什麼東西被人摘走了一般,渾身一軟,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喃喃道:「可是我明明記得他的傷勢不礙事的啊,他上一次不也是喉嚨受傷嗎?只要頸動脈沒傷到應該就沒事的啊?」
秦晴哭泣道:「開始我也是這麼認為的,可是,實際上雲曦的頸動脈早已經被那個怪物抓斷了,她之所以開始沒事,應該是那個什麼『數字化身體保護模式』在起作用,在你暈過去不久,她的脖子上就噴出大量鮮血……」
聽了秦晴的話,白齊雙手捂住了臉,將頭埋進了雙腿間,回想著和柳雲曦相處的點點滴滴,他的淚水再也止不住。
柳雲曦對他的感情,以白齊的聰明,又怎麼會看不出來?但他實在無法接受一個被感染者侵害的女人,而且他也十分不齒對方曾經做交際花的經歷。
在進入這個空間之前,白齊在生活中不止一次的見過這種為了利益而不顧一切的女人,這種人讓他噁心,所以,白齊一直故作遲鈍,但隨著他和這個女人的相處的時間越長,他就越來越覺得這個女人和以往他碰到了那種交際花完全不同。
一個野心勃勃,見利眼開的交際花又怎麼會捨身救人?但這段時間他們生存的太緊張太艱難了,艱難到白齊根本沒有時間去細想這些問題。
直到今天,柳雲曦為他死去,他才突然明白了這個人。
柳雲曦是一個在感情上十分偏執的人,一旦她在感情上認定了一個人,她就會像飛蛾撲火一樣,哪怕將自己燃燒,也要對那個人好。
在她自殺前,她認定的人是她的弟弟,為了弟弟,她付出了一切,名譽,貞操,這些她全都不在乎,甚至為了弟弟的一句話而選擇了自殺,在她死後來到這個世界,她又認定了救了她的白齊,為了白齊她能毫不猶豫的去死,甚至不需要任何回報。
碰到這樣女人的男人是幸運的,也是不幸的,知足的男人會樂在其中,不知足的男人會覺得背上了沉重的枷鎖。
白齊此時覺得心中如同有一把名叫悔恨的尖刀在不住的刻劃著,只讓他的心鮮血淋漓。
許久之後,白齊才止住了哽咽,他抬頭問道:「她的屍體呢?」
秦晴擦乾眼淚,低聲說道:「跟我來。」
她站起身,向外走去。
白齊掙扎著爬起來,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