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樂團還是挺有紀律性的,這多人在這,尤其是一群女人,都挺安靜的,偶爾的交談也很細聲。
楊景行跟文付江站在一邊,聽文付江自責之後再表揚齊清諾,齊團長不光藝術工作做得極其出色,行政工作也是有口皆碑,而且非常謙虛,都不准團里給她報什麼紅旗手和優秀青年……
楊景行來了總共一刻多鐘的時候,手術室的們開了,民族樂團的人趕快圍過去。醫生走在前面,齊清諾中間,護士在後面摺疊衣服,肯定是齊清諾的。
齊清諾頭上包了個白色網兜,挺緊地系在脖子下面,用來固定額頭和頭頂中間位置偏左邊的一大塊紗布。
單看齊清諾的臉蛋好像沒什麼異常,表情也不嚴重,但是她的白色襯衣領口被血浸染了大半,嚇人的暗紅色,甚至寬領的針織衫也沒能倖免,左邊肩膀到胸口的位置都有血漬。可想這姑娘的米白色風衣上是什麼情況,難怪她不穿了。
文付江最積極了,沖在前面,溢於言表但是無從說起的痛心樣子。
齊清諾有點意外的:「團長,您怎麼來了,小事,沒事了。」
「失職,失職!」文付江懊惱悔恨:「我怎麼面對詹主編……」
可能是疼,齊清諾的笑容沒平時陽光:「我自己不小心,怪不得別人……今天不開會嗎,別耽誤您,我這邊處理一下了就去跟您匯報。您放心,小事……」
楊景行跟醫生說話:「謝謝您,我想問一下,還需不需要做什麼檢查……以防萬一。」
醫生說該檢查的都檢查了,實在不放心可以留院觀察,其實單位也近,沒事的,小傷口,長度大概兩厘米,其實不屬於鈍擊傷,傷口也不多深,已經很仔細地處理過了,好好休息一下就行了。
何沛媛和劉思蔓也是關注傷情比較多,跟著楊景行一起聽情況,女孩子的關注點不太一樣,劉思蔓就擔心:「會不會留疤?」
醫生說剛剛問傷員說並不是疤痕體質,而且縫合得很好,配合著實用點祛疤的藥物,又是在頭髮裡面,肯定沒影響的。
這邊,文付江也明白齊清諾的意思了,但很是放不下心,走之前對團員和吳主任這些千叮嚀萬囑咐,自己就在辦公室等,有情況隨時通知。
要一個人跟著醫生去開藥拿藥,吳秋寧趕忙行動,女生們也不客氣了,這時候都圍在齊清諾身邊,問疼不疼啊,麻藥怎麼樣啊,頭髮剃了多少……
郭菱拿著齊清諾的風衣小心翼翼地翻看,發現楊景行也在看,就不知道要不要繼續檢查了。
「真他媽丑!」年晴陡然說了一句大實話。
「哈……」齊清諾笑得有點扭曲,然後譴責:「別逗我笑!」
女生們也笑笑,除了高翩翩。
齊清諾還是愛美的:「誰有絲巾紗巾啊,趕快拿出來。」
幾個女生有,劉思蔓的夠長,摺疊好了可以讓齊清諾像少數名族那樣裹了腦袋再纏脖子擋住衣領,她還顯擺:「美不美?沒嘗試過。」
大家稱讚美呆了。
「因禍得福啊。」齊清諾還高興:「翩翩,你這就沒意思了,說句好聽的啊。」
高翩翩才沒心情呢,站在外圍了無生趣。楊景行也在外圍,無話可說面無表情。
齊清諾過來摟一下高翩翩的肩膀:「走了,先回去。」
既然團長堅持不觀察什麼的,那就一起回單位吧,劉思蔓給吳秋寧打個電話說一下。
三零六就開了王蕊的車過來,王蕊這時候了還嫌棄傷員:「你坐阿怪的……我怕見血!」
齊清諾點頭:「好,先跟顧問匯報一下……衣服給我。」
似乎都怕見血,除了齊清諾再沒人朝楊景行的車那邊走,這時候也不爭搶王蕊的座位,都十分謙讓,反正步行回單位也就十分鐘。
其實沒幾步路,顧問和團長就差不多肩並肩了,不過沒說話,齊清諾的心思在她的新造型上,還是怕在這大庭廣眾下出醜。
整理的比較妥當後,齊清諾看一下楊景行,佩服羨慕:「還是你親,我死命令也不管用……誰告訴你的?」
楊景行說:「我有知情權……我也算團隊一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