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不敢打擾揚琴首席和苗首席讀譜,廳里安靜了下來,稍稍一會後,何沛媛輕聲問了一句:「你一個人坐著?」
楊景行尷尬回頭面對:「我也沒資格請。」
王@亞明看了看,呵呵笑著招呼同事們:「坐吧……景行的鋼琴造詣我相信大家跟我一樣早已神往已久,當然他的規矩我們也不要例外,不攝像不拍照。」
三零六簡直一陣驚慌,但誰也沒去拿回鋼琴周邊三個譜架上的錄音筆或者手機,而是搶著找地方隨便坐。她們也儘量抱團了,只是王蕊手中的譜子這時候好像成了燙手山芋,藏也藏不好藏遞也沒人接,緊張時刻還是何沛媛拿出了點義氣。
共讀一份樂譜的兩位首席就跟普通演奏員們不一樣,慢慢穩穩坐下。
曾在紐約跟楊景行幹過幾杯的首席三弦坐下又站起,避過譜架走到演奏家身後微彎腰下去小聲點問:「中午跟三零六吃飯?」
楊景行說明:「我爸過來了,等會我和他去丁老家看看。」
首席三弦點頭,手扶在年輕人肩上講秘密:「朋友送我幾瓶原漿口感不錯,等會帶瓶去。」
楊景行笑開懷搖頭:「不行,有機會跟老師們一起喝吧。」
「拿瓶走。」大頭方臉怒髮衝冠曾被三零六背後叫佛祖的首席三弦笑得寬和:「等你喝酒又幾年陳了?」
楊景行嘿:「一直想找機會正式感謝前輩們,總不好意思不敢開口,您看能不能幫我約一下?」
「別這樣說。」前輩拍拍肩膀:「有心意你一句話,我擔保沒人不賞臉。」
楊景行很受鼓舞:「那我選個好時間試試看,您還是要幫我。」
「沒問題!」
那幾個去看看的人還真有帶了一批人來,看情況排練廳里的椅子也剩餘無幾了,王@亞明就再站起來:「不等了,苗老師說得好,景行跟我們民族樂團有著深情厚誼,今天這樣的機會以後還會有。我再多嘴提一句,景行曾經在紐約愛樂以差不多的形式為他們樂團的演奏家開過一場這樣別開生面的鋼琴獨奏,在我們跟紐約愛樂合作的過程中,那些很優秀的演奏家幾乎眾口一詞說那是他們一生中聽過最精彩最不能忘懷的鋼琴演奏,於是我給他們講了餘音繞樑的典故,他們首肯心服。高山流水遇知音,我認為這種特別的形式,是景行對一個樂團的肯定兼禮遇,所以,謝謝景行。」
王老師人緣真好,大家鼓起掌來。
被搶了主持工作的苗首席不甘心吧,放棄了讀譜也起身講話:「我再補充一點,楊主任要為我們帶來的是他作曲系的畢業作品,他剛剛還開玩笑今天在這裡就是首演了,這樣答辯就不緊張了。那我們今天全團齊聚一堂,一起欣賞楊主任的新作,就提前預祝楊景行同學畢業快樂,琴祺樂隆!」
不能讓別人把話講完了,楊景行在掌聲中再多轉身一些面對現在有點擁擠的排練席,自己也說一說:「今天來是要給師姐們做個匯報聽聽她們的建議,現在驚動這麼多前輩老師。特別是苗老師和王老師,一直覺得你們很親切,今天一席話說得我緊張起來了,我先調整一下。王老師說到紐約愛樂,我坐在這裡的心境跟在哪裡彈鋼琴大不一樣,去那邊人生地不熟語言也不好,所以彈琴可能是更簡單有效的交流方式。估計他們跟我也沒什麼好聊,只能說彈得不錯。從零七年第一次來民族樂團認識了各位前輩老師開始,我從來沒正式給老師們彈一首什麼,但是團里領導和前輩給我的關心和支持,不是我在這裡彈得多好就能回報的。本來我彈得還行,可苗老師王老師那麼一說,不自信了……」
排練席呵呵哈哈,苗老師卻著急了:「不對不對,我說什麼?我是說今天跟高興……」
王@亞明倒是大度:「也對,說得也對,是不一樣。」
首席三弦也發話:「簡單點,酒也喝過,藝術上我們堅持民族特點,生活中也不丟傳統色彩。」
很多人呼應,楊景行就精神起來:「那我提一杯,請老師們多指導。」
排練廳簡直酒桌文化起來,但很快又安靜,因為看到楊
景行在那笨手笨腳解鎖手機。男人真沒用,女生們自己去設置錄音,本來準備手持錄像的於菲菲也趁機把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