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瀾~」孟懷月急步上前,伸出雙臂穩穩扶住了宋清瀾。
宋清瀾身上濃烈的酒氣撲面而來,孟懷月秀眉微蹙,滿是擔憂「阿瀾,為何喝這麼多酒?」她輕聲埋怨著,一邊費力地扶著她上樓走去。
孟懷月轉頭對著沈憶歡說道:「阿歡,麻煩你將靈羽扶到我的房間。」
沈憶歡微微頷首,猶豫片刻,快步上前,扶住了那對著她滿臉笑意的人兒。
「歡歡~~」
沈憶歡身子一頓,面頰瞬間泛紅。
她在喚我?歡歡?
她想著這人……總是這般輕浮!
時安一進客棧就看到了宋時依,便直衝沖地跑上前去抱住了她,在她耳邊輕聲呢喃著:「姐姐~」
宋時依目光緊緊鎖在她的臉上,那眼神中滿是疼惜,她暗想著,等她醒來,定要好好訓斥她一番,怎得喝的如此模樣。
她們一人攙扶著一人,一步一步艱難地踏上樓梯,進入房間。
孟懷月將宋清瀾輕輕扶至床榻坐著,她微微喘息,額間滲出細密的汗珠。隨後,她轉身倒上一杯溫熱的茶,小心翼翼地餵宋清瀾喝下。茶水從她的嘴角溢出少許,她輕柔地用手帕幫她擦拭。
孟懷月靜靜地坐在一旁,凝視著宋清瀾,燭光搖曳,映照著宋清瀾紅透了的面龐,那微微皺起的眉頭,好似藏著無盡的心事。
孟懷月伸出手指,輕柔地替她撫平緊皺的眉頭,目光中滿是溫柔,「阿瀾~今日怎喝這麼多酒?」
宋清瀾眼神迷離,緩緩睜開雙眸,聲聲呼喚著:「阿月~ 我好想你。」她的聲音帶著醉後的沙啞,輕輕拂過孟懷月的心間。
「阿月,都怪我,沒有保護好你,那惡人已經被我殺了,你別怕……別怕。」
孟懷月聽著她細微的說話聲,時有時無,斷斷續續,她聽不清,俯身靠近她,側耳傾聽。
「你之前明明很愛笑的,值守時我每每路過清月宮,總能聽見你的笑聲。」
「是我沒有保護好你……都是我的錯。」
「阿月~你知道嗎?你逼我求娶你時,我恨不得立刻告訴你,我願意。無需你的逼迫,我本就日日都想能娶你為妻。」
「我很早很早便喜歡上你了,可我不敢,不敢靠近你。」
「我們大婚那日,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可你……可你一點也不高興,你並不喜歡我……」
「你不喜歡我…… 是我太懦弱,我不敢告知你我的身份,我好害怕,害怕你會離開我。」
「阿月,我想著只要全心全意的對你好,一定能讓你忘記之前的傷痛,恢復天真的模樣。」
「後來,你真的變回來了,你會對我笑了,你也不再每日都愁眉不展,我好希望時間能停住,能一直見你如此開心的模樣。」
「我向上天祈求著我們能永遠在一起,可……可你對我好的時候,我的心都是痛的,我覺得我就是陰暗溝裡的臭蟲,卑劣不堪,我騙了你,你對我越好,我的心便越是恐慌不安。」
「我從未想過,這一天會來得如此之快,你發現了我女子之身,發現了我長久以來對你的欺騙。」
「阿月,我看到你的眼神里滿是憤怒與失望,你對我惡語相向,每一個字都如利刃般刺著我的心。可這一切都是我應得的懲罰。是我欺騙了你,還卑劣地享受著你對我的好。」
「我多想拉住你的手,多想抱住你,向你道歉,求你原諒,我知道我已經沒有這個資格,我失去了你的信任,以後也永遠的失去了你。可阿月,我希望你能開心,不要因我這個陰暗角落的螻蟻而傷害自己。」
「阿月,我錯了……對不起,對不起!」
宋清瀾就那樣癱坐在床榻,滿臉的痛苦與悔恨,她一直在道歉,聲音沙啞而顫抖,每一個字都含著深深的愧疚。
醉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