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的雙腳像是被釘在了地上,一步也挪不動。
她的嘴唇微顫,眼睛緊緊地盯著雲子言抓著那女子的手,那畫面似燒紅烙鐵,燙在她的心上,她不敢上前,雙手緊張地揪著裙角。
她不知道自己該以何種身份走上前去,她沒有勇氣去質問,滿心的酸澀和惶恐讓她此時茫然失措。
雲子言不是最討厭與人觸碰的嗎?
蘇禾感覺自己的心被狠狠揪住,又被無情攪在一處,那疼痛從心口蔓延至每一寸肌膚,泛著絲絲縷縷的疼。
她猛地轉身,逃也似的離開了,她的腳步慌亂,裙擺被風扯得呼呼作響,如她此刻凌亂不堪的心。
她一路狂奔回到客棧,衝進房間,「砰」地一聲關上房門,背靠著門滑坐在地。
「騎馬之要,首在韁繩,你需五指併攏,輕握韁繩,如握飛鳥,不可過緊,否則馬會不適,亦不可過松,松則失了控馬之力……」
「走吧,去場地試一試。」雲子言說著站起身來,正要邁步,忽而心中泛起一陣刺痛。
她猛地抬眸,眼神慌亂地朝著某個方向望去,心瞬間慌到了極點。
她看到一個背影,可只一瞬,那背影便消失不見了,那背影像極了蘇禾,幾個喘息間,她努力平息著內心的慌張,只覺自己應當是看錯了。
蘇禾怎會來此?前兩日還收到她的信,說在梵城教書呢。
雲子言想起那一封封送到她身邊的信件,從信中,她能感受到蘇禾的變化,蘇禾變得越來越好,真正成長起來了,做了許多有意義的事,找到了自己想走的路,她很為蘇禾高興。
那些信里,落款總是那一句:「阿禾在家等你」。
「子言師父?」唐禮然看著雲子言出神地望著遠處,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喚著。
雲子言像是從夢中驚醒,回過神來,面露難色,「唐姑娘叫我子言便好,無需喚師父。」
唐禮然找到雲子言,想讓她教自己騎馬,只因之前那一次相救,兩人有了些交集。
她知曉雲子言是個好人,也很有能力,在一眾學子中騎技出類拔萃,遠勝那費勁之。
有了雲子言這個師父,她覺得自己贏下考核的把握就更大了。
雲子言本不願相幫,她覺得這與自己無關,她只負責完成任務,其他都不重要,且她也不想與任何人有過多的接觸,唐禮然苦苦哀求,她依舊無動於衷。
直到唐禮然說出自己真實的目的。
「那費勁之絕非善類,我不願阿凝與這種人成婚,愁苦過一生,我心悅阿凝,想贏下這場考核,替她解除婚約,而後走到她身邊,能陪著她做她想做的一切。」
唐禮然緊緊盯著雲子言,眼神懇切,「雲姑娘,可以幫幫我嗎?」
唐禮然只將自己心悅唐晚凝之事講給了雲子言一人聽,她知曉雲子言沉默寡言,不會隨意亂說。
雲子言初聞時,眉頭微微一皺,在她看來,唐禮然絕不可能贏過費勁之。
卻在聽聞唐禮然傾訴對唐晚凝的愛意時,看到了唐禮然眼中的痛楚,感受到了她對唐晚凝的在意與執著,於是,雲子言答應了教她。
雲子言理解唐禮然為何明知不可為,卻偏要去闖。
她亦支持唐禮然用實際行動去追尋自己想要的,無論結果如何。
連續幾日,高強度訓練,唐禮然已能在馬背上馳騁較長時間,速度也還算差強人意,可與費勁之相比,差距甚遠。
於是,她逼迫自己日夜來此,一圈又一圈策馬狂奔,不放過任何一絲可以訓練的空隙,她心中只有一個信念,這次考核要贏。
驕陽似火,烈日炎炎,無情地炙烤著那片綠色的海洋。
唐禮然的衣衫已被汗水濕透,順著臉頰滑落,她端坐於馬背,身軀雖有些搖晃,卻仍在苦苦支撐。
第211章 我,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