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雪紛飛,城主府內,燈火輝煌,正值唐晚凝八歲生辰。
她被一眾下人眾星捧月般圍在寬敞的庭院中,絢麗的煙花在夜空綻放。
然而,煙花燃盡的剎那,黑暗吞沒了一切。
待下一輪煙花再度照亮天際,眾人驚愕地發現,他們的小姐竟消失不見,呼喊聲,叫嚷聲打破了城主府的平靜。
唐釗此時正在前廳與眾人商議要事,以往,他對唐晚凝的生辰從不上心,皆是交由下人全權操辦。
此刻,一名老奴跌跌撞撞地衝進前廳,慌亂地稟報小姐失蹤之事。
唐釗聽聞,神色複雜,正欲差遣人手尋覓時,一支利箭從廳柱疾射而來,箭上緊縛著一張紙條。
唐釗展開紙條閱罷,眉頭緊皺,旋即喝令集結待發的下人散去,並森然下令,任何人不得泄露此事,違者格殺勿論。
剎那間,城主府陷入死寂,下人們滿心狐疑,卻又懼怕於唐釗的威嚴,皆不敢多言。
唐晚凝被擄至一處昏暗無光的狹小密室,雙手雙腳被粗繩緊緊捆綁,口中塞著布團。
她不過一稚童,何曾經歷這般驚悚之事,滿心惶恐與驚悸,淚水如決堤洪水,肆意縱橫,小臉哭得腫,脹不堪。
身上那厚實的披風早已不見,單薄的衣衫難御刺骨嚴寒,她瑟縮在冰冷的牆邊,身軀顫顫巍巍。
生辰已過,她在無盡的幽暗中被困整整一,夜,滿心的淒涼與無助。
直至次日,她聽到門外傳來聲響,是一個陌生男人的粗糲嗓音,還有她父親的怒斥聲。
她拼命扭動身軀,試圖發出聲響,奈何口中布團阻礙,她只得在心底呼喊,「父親,凝兒在此,救我……」
此刻的她,力氣漸失,只能虛弱地倚靠著牆邊,默默聽著門外的對話。
「我的女兒在何處?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如此要挾於我!」唐釗怒聲如雷。
「哼,唐兄,是你將我逼入絕境,我不過是自保罷了。你既已過河拆橋,就別怪我心狠手辣。」那男子嗓音沙啞,透著一股無賴的張狂。
「你休要痴心妄想,我決然不會應允你的要求。不過是她所生的女兒,她的性命,於我而言,輕如鴻毛,你要,拿去便是。」
唐釗言罷,轉身欲走,他來此不過是想確認一件事。
他見那人此番態度,看來只是抓了她女兒嗎?如此,對自己倒也造不成影響。
男子見狀,急忙阻攔,「唐釗,你這無情之人,連親生骨肉都可棄之不顧?」
見唐釗面無波瀾,仿若事不關己,男子愈發惱怒,高聲叫嚷:「哦,對了,想當年你對你夫人,老丈人都能痛下殺手,如今這小小女子,又怎會放在心上?既如此,就別怪我……」
「是我又怎樣?誰人會信你這鼠輩之言?當初是你自願為我頂罪,如今莫要在此血口噴人。若不是我,你焉有命在?竟妄圖從我手中竊取權勢。」唐釗冷冷拋下一句,拂袖而去。
螻蟻而已,隨他鬧騰,如今自己掌管整座城池,是百姓口中的大善人,殺了他,會髒了自己的手。
男子怒啐一口,狠狠踹向身旁石柱,「好,好,好!你如此絕情,你這女兒便歸我享用,也算不枉我一番苦心將人擄來。」
唐晚凝雖不懂那人說的享用之意,卻聽得真切,母親竟是父親所害。
真相如同利刃,直直刺入她幼小的心靈,加之身體寒冷難耐,恐懼與震驚交織,她突然眼前一黑,昏厥過去。
待她醒來時,已不在那漆黑的房間裡,好似是一間破廟,她身下凌亂鋪滿稻草,旁邊還有火堆,身上繩索也已解開,恢復了些許暖意與力氣。
她趕忙起身,向外跑去,她不知為何自己又會在這裡,她只知曉得趕緊逃,那男子絕不是好人。
可剛踏出廟門,便一頭撞上一個魁梧身影,那男子如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