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禮然趁著唐晚凝發愣的當口,迅速抱起自己的錦被沖向床榻,手腳大張,將整張床占得滿滿當當,狡黠一笑,「今日我睡床,你睡小榻。」
她心中滿是得意,暗自感嘆自己的機智,雙手輕輕拂過軟枕,捏了捏,又雙腿蹬了兩下,隨後閉上眼睛,盡情感受著那柔軟的觸感,臉頰上的笑意怎麼也止不住。
終於又能躺在這軟榻之上,真舒坦,還好及時霸占了這張床。
唐晚凝轉過身來,垂眸瞧著那毫無閨閣之態的人。
怎會有女子如此沒個正形,毫不秀氣,舉止行為又這般粗俗。
她不再理會那笑得合不攏嘴,毫無體態可言之人,徑直走向小榻處。
她不想與許禮然有過多的糾葛,昨日也只是實在聽不下去那聲聲「淫賊」,她既能說,那自己便也能做。
唐晚凝一向循規蹈矩,偶爾如此放縱一回,卻只覺得心情格外舒暢,她從小就極為自我,從不願為他人著想,也不曾考慮過許禮然是否會感到不適。
一月前,唐釗為唐晚凝定下一門親事,是副城主費時的兒子費勁之。
他們自幼一起長大,唐晚凝早已知曉費勁之心悅於她,可她對費勁之並無男女之情,僅僅將他當作普通至極的朋友,從未想過要與他成婚乃至共度一生。
唐晚凝從不敢設想自己以後的人生,從出生至今,她走的每一步皆是父親唐釗為她規劃好的,且她必須嚴格執行,從未敢忤逆。
並非她不願,而是她不敢,她的父親總是一臉兇相,她從小就懼怕至極。
在他人眼中,唐晚凝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烈風城城主之女,是聰慧過人,在學堂里總是拔得頭籌的優秀學生,是路人僅看一眼便會為之傾倒的端莊美人。
而,只有她自己心裡清楚,她所擁有的一切皆是假象。
父親強加於她身上的那些,才是她的苦痛,若學不好,便會遭受懲罰。
而那副好看的皮囊也是父母給予的,她從來都做不得主。
唐晚凝知曉自己骨子裡是怎樣的人,她的內心沒有愛,也不會在乎任何人的感受,表里不一,自我且陰暗。
裝乖巧,溫婉,能幹,她實在是太擅長了。
看著許禮然那自在又肆意的模樣,唐晚凝心中既嫉妒又不甘,半路冒出的姐姐,竟能得父親的笑與關懷,從未經歷過她所受的苦,卻能享受著城主女兒所擁有的一切。
不可能。
「唐晚凝,你與父親一直都是這般相處的嗎?」許禮然滿心好奇,突然開口問道。
空氣沉默了許久,就在許禮然快要睡著之際,冷冷的聲音傳來,「父親?叫得可真順口。」
「那是當然,我的母親已與你的父親成婚,自然也是我的父親,況且新父親待我這般之好,以後你也要稱我的母親為母親,知道嗎?做姐姐的就好好教教你,以後我們便是姐妹了,我大人有大量,便原諒你那兩次對我的所作所為吧,不過,你絕不可再……」
「唔……唐……晚……凝,你放開……」
許禮然躺在床榻之上,閉著眼睛愜意地教導著唐晚凝應該如何如何。
卻不知何時,那個淫賊又將她壓,在身下,緊緊地吻上了她的唇。
她嚇得眼睛猛地睜大,使勁推搡著身前的人,可那雙手竟被唐晚凝緊緊十指扣住,絲毫動彈不得。
那唇緊緊貼著,甚至趁著許禮然張口之際,舌尖滑入口腔,掠奪著許禮然的氣息。
空氣變得越來越稀薄,許禮然快要喘不過氣來,含糊不清地說道:「唐……晚凝,我呼吸……不了。」
兩人舌根纏繞,四目相對,唐晚凝看著那雙慌張至極的眸子,她發覺如此離經叛道的行為,實在讓她心中愉悅至極。
「聒噪。」唐晚凝稍稍放開了那柔軟的唇,只輕飄飄地吐,出兩個字,而後又
第174章 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