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些話,歐陽天頓感心如刀絞,自己的這些話,不但在傷害這丫頭,也在傷害他自己。若非自己想讓她好好的活著,也不會想出這樣的辦法,就算心有愧疚,他也不能退縮。果然他的一席話得到了預期的效果,樊若冰淚眼朦朧的瞪著他,一個勁的拍打他的手,「你這個瘋子放開我!要報仇就殺了我,你在這樣算什麼英雄!本小姐還告訴你了,有這樣的一個娘,我也活膩了!」
眼看著她的掙扎,歐陽天卻打定主意絕不退縮,用力的甩開她的下巴,重重的給了她一耳光。那兇狠的樣子,不管是誰在場,怕是都會以為他是真的在生氣,只有他自己知道這樣做並不容易。「活膩了?我可以很不客氣的告訴你,這只是一個開始,以後我會讓你慢慢體會什麼叫生不如死!我會讓你好好的體會,我當年是怎麼過來的,被你娘害得那些家族的倖存者是怎樣活下來的,他們又是過得怎樣的日子!」
樊若冰混沌的思緒一直停留在,馨予的死和她娘身上,這會被他的這記耳光徹底的打醒。倔強的站起身子,狠狠的瞪著他,那表情分明是在告訴他自己不怕他,「他們過怎樣的日子,根本小姐有關係嗎?一個堂堂的正人君子,應該知道什麼叫冤有頭債有主,既然你把所有的事情都算到我身上。可以,本小姐認了,有什麼你就儘管說,有什麼想做的你儘管做。但是我要告訴你,如果你不殺死我,就得小心本小姐會殺了你!」
聽到這話,歐陽天心裡的一塊大石頭才算是放了下來。她能夠反抗,能夠不服輸,就證明自己的方法見笑了。看見她嘴角滲出的血絲,漸漸紅腫的臉,他的心裡又何嘗好受?可是此刻若是心軟,就等同於親手將她送進了鬼門關,他是斷斷不能心軟的。轉過臉去不看她。將自己細心熬好的粥放在桌子上。冷冷的說了一句,「想找我報仇,就把這碗粥喝了。一個弱不禁風的對手,會讓我感覺到很丟臉!」
樊若冰完全無法理解他到底是什麼樣的用意,這會她早已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兇狠的看著他。端起那碗粥放在自己的嘴邊,不消一會的功夫就喝的乾乾淨淨。「放心,我會好好的保存體力,看你到底是用什麼樣的辦法捍衛你——一個正人君子的尊嚴。是如何為你死去的親人報仇的,你放心。不管你使什麼樣的著,本小姐都來者不拒,不會怕你!」
嘴上說這話。心裡卻在顫抖,天吶!她娘給她製造了怎樣的麻煩?讓天山派所有的人都視自己為仇敵。以後在這裡她要如何立足?或許真的如歐陽天那個混蛋說的一樣,自己只要一走出去,就會有天山派弟子想要取自己的性命。也許留在這裡,任他折磨對自己來說,倒反是一件好事,最起碼自己還有機會,回去問娘一切的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看著她很聽話的喝完,歐陽天頓時感覺輕鬆了很多。這丫頭現在或許在想,她娘中了馨予的毒藥之後,是不是還活著。這樣的問題不要說她,所有倖存的天山派弟子都想知道。可惜的是不管他們用什麼樣的辦法,都無法找出那個女人的半點消息,除了希望她此刻已經見了閻王,還真的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好。
如今想來,奇怪的是那個女人,和以前自己見到的樊夫人,有很大的差別。穿著裝扮不一樣,一個高傲,一個陰柔;身邊跟著的人也不一樣,一個身邊跟著的都是殺手以及傭人,而另一個身邊跟著的卻都是黑道中人,當然裡面也有些一直被朝廷追捕的逃犯。這樣的局面似乎哪裡不對,卻又一時半會想不出哪裡不對。…
若說追殺馨予,本就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根本不需要如此的勞師動眾。想起宗主他老人家死前的景象,都覺得有些詭異,辣手毒神逍遙洛,鐵掌無情冷無雙,還有幾位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傢伙。。單是他們幾個區區十來個人,就可以讓宗主他老人家,命喪當場,這樣的事情傳到江湖上,怕是沒有人會相信吧。
可縱然如此,也不能改變宗主他已經駕鶴西去的事實。這樣的結果,多少讓他們有些懷疑。天山派裡面有內應。若非如此,根本就沒有辦法解釋,宗主為什麼如此不堪一擊,而這幫人如何能夠尋得上山的路。思緒在糾結,卻完全沒有在意,樊若冰正悄悄的拿著寶劍,往他面前走,就在這丫頭想要殺了他的那一瞬間。寶劍在陽光的反射之下,晃過一道白色的光芒,逼得歐陽天不得不回過神來。
只輕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