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鈴鐺走了,留下了那句不咸不淡的話,卻沒能給馨予造成任何的影響。轉頭看了眼樊若冰,心中有些許的心疼,也許今日一別,真的是後會無期了。
夜晚的風吹在身上,有些許的涼意,只是這涼意的背後,還有一個無法預知的未來。努力的想要放下心底的牽掛,卻發現她根本做不到,於是便緩緩的走向樊若冰。
此刻的樊若冰的蜷縮著身子假寐,像只懶散的小貓,聽到動靜猛的睜開眼睛看著來人。待她看清楚夠,刷的從石頭上跳了下來,拉住她的手臂,「是你,你是馨予姐姐是不是?什麼都可以騙得了人,唯獨眼睛騙不了人。你是怕我受涼,才來的是不是?」
看她說的動情,馨予卻不願意親手捅破那層窗戶紙,也許不告訴她答案,才是保護她的最好方式吧。想到這裡,漫不經心的搖了搖頭,微笑的看著她,拉著她的手往住處走去。
「馨予姐姐,我知道你有不得已的苦衷,有些話不能說,否則會招來殺身之禍。你放心,我一定不會告訴娘的。其實這兩天我的腦子有點亂,越來越不知道,娘做的對不對,自己做的對不對。突然間我仿佛感覺到自己轉眼就長大了,只是這感覺好煩。」
聽著她的話,馨予的內心深處,有些觸動,卻沒有勇氣看她的眼睛。也許自己應該為她的煩惱而慶幸吧,她的煩惱正在一步步的,引領她一點點的長大。
馨予一路上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牽著她的手,路很短,時間很快,樊若冰的屋子轉眼就在眼前。馨予指了指屋子,做了一個休息的動作,樊若冰一臉的失望,縱使她有再多的理由,說句話應該不至於會威脅到她的性命吧?為什麼就這樣,一副冷冰冰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想到這裡,頓時火冒三丈,歇斯底里的沖她怒吼。
「是因為我娘的原因,你不願意跟我說話了嗎?在你們心目當中,我是不是一個特別討厭的人啊?如果是,你們永遠都不要來找我,我也永遠都不想見到你們!不要一個個的在我面前裝著有多高貴,事實上你們也不過是俗人!是俗人就不是完人!既然你不願意跟我講話,你就走!幹嘛要來招惹我!我討厭你!討厭你!討厭你們每一個人!」
最後竟帶著哭腔,看著她委屈的小模樣,馨予的心裡也不好受。只是如今心意已決,與其給她一個希望,讓她有思想上的依賴,還不如讓她自己學會獨立,那樣對她來說應該是最好的。
見馨予依舊不說話,樊若冰飛快的往屋子裡跑去,重重的關上了門,在門外的馨予隱隱的聽見她的哭聲。
「為什麼要瞞著她?」一個冰冷的聲音從黑夜的某個角落傳來,馨予笑了,「你又為什麼生完她的氣,還要關心她?」
歐陽天從黑暗的角落走了出來,淡然的望了一眼亮著燈的小屋,冰冷的表情里透著濃濃的關心,「我沒有生她的氣,一個小丫頭而已,她知道什麼是好,什麼是不好?」
「如果我是你,就會帶她出去,讓她親眼目睹一下人間疾苦。或許那樣要比你一個人生氣,來的有效。」馨予言簡意賅的表達了自己的想法,或許這是自己能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聽了她的話,歐陽天笑了,帶她出去?自己還真的沒那個膽量,這丫頭什麼事情干不出來?萬一路上給自己整出什麼麻煩,那可就是天大的麻煩了。師父會怪罪不說,到時候萬一她的將軍爹來怪罪,自己又有幾個腦袋可以擔待?
「帶她出去就算了吧,她的大小姐脾氣,能招架的人可不多。」歐陽天一臉的無奈,老天只是跟自己開了一個多大的笑話。喜歡上了仇人的女兒?這些只有在故事書里出現的橋段,居然會出現在自己身上,還好自己的心臟沒有問題,否則恐怕真的要內傷了。
看他若有所思,馨予不願打擾,「夜色已晚,你身上還有傷,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說這話,其實根本就是另有所圖,她不知道小鈴鐺在這四周到底安排了些什麼,但是她很清楚的知道這裡除了自己之外,只有三個人,若冰、歐陽天還有小鈴鐺。
如今小鈴鐺回去休息了,若冰這丫頭也安安靜靜的回了自己的屋子,只剩下一個歐陽天。他若是回屋休息了,自己就可以毫無顧忌,人不知鬼不覺的離開這裡。
歐陽天並不知道她在想什麼,看到樊若冰那丫頭回屋了,自己心裡的大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