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靜靜地走著,很快就走出了叢林,外面是一處種滿水稻的田野,輕羅始終挽著素塵的手臂,好像很甜蜜的樣子,其實是害怕素塵會逃了去,素塵的內心十分複雜,眼見輕羅額上的汗水浸濕了髮絲,便是心中一痛,就要用手去幫她整理一番……然而就在這時,他突然感到全身一陣乏力,側頭看去,不知身旁不遠處何時已經多了一位青衣男子,青衣胸膛到腹部正中間繡著一本大書,男子筆挺地站在田邊,給他一種來自於靈魂深處的恐懼!他竟然顫抖了!想叫輕羅快逃,然而卻又叫不出聲,那種感覺就好像生前被扼住了咽喉一樣!
李世回暴怒地聲音傳了過來:「妖孽!還不快快鬆手?」
這時素塵顫抖的手指就要碰到輕羅的額頭了,輕羅發現了素塵的異樣,擔心地問:「夫君!夫君,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啊……」說著就已經急得淚流滿面,忍不住抱住了素塵,似乎要用自己深情的懷抱將夫君救回來,李世回吃驚地看著這一幕,沒有人能比他更清楚眼前站著的是個什麼東西,正是黑色人形這種滔天的死氣將飛行中的他吸引了下來,在他的眼中,哭泣中的女子正逐漸被黑氣侵蝕,如若長期如此就要莫名死去了,是以出手相救。
田更生、紗輕舞和美麗兩位仙女本來隨著李世回正向畎畝聖地返回,卻不知道李世回為何中途停了下來,這時一一下降到李世回的身邊,紗輕舞奇道:「回哥,怎麼了?」
李世回暫時停止了吸收死氣,慢慢向輕羅兩人走去,輕羅看得明白,這些人可是從天而降的,她何時見過?一見李世回走來,便奮不顧身地擋在素塵身前,哭著警告:「你想做什麼!要害我夫君就先害我!」
李世回又是一陣驚訝,心道:「她的夫君怎麼可能是這種由死氣組成的怪物?糟糕!莫非是這怪物會蠱惑人心?是了!一定是這樣!」於是他一個閃身抓住了輕羅的手臂,將之送到田更生身前,並說道:「田兄,這人只怕已經失了心智,幫我保護好她。」說完正好閃身擋在素塵身前,素塵舉起手向李世回砸來,然而李世回卻冷笑一聲,又開始吸收素塵的死氣,素塵揮出的手臂突然直直地垂了下來,竟再也沒有絲毫力氣,李世回瘋狂地吸走素塵的死氣,素塵慢慢地坐倒在地,右手向輕羅伸去,內心充滿了不舍,然而不知為何,他明明還有力量反抗,心中卻想著就此徹底死了的好,於是手臂又再垂了下來,心中縱有千言萬語,卻奈何無法說出口,沒有眼睛,卻能真切地看到掙扎痛哭的妻子,他的斗篷掉落在地,沒有眼睛的臉似乎能說話:「對不起,輕羅,對不起……我不能繼續照顧你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回到你富貴的家裡去吧,以後再找一個比我好上百倍千倍的男人,從此幸福地生活……我們的計劃到今天就要中止了,你以後會有自己的孩子,名字不要用我們商量好的,知道嗎?代我和母親說聲對不起好嗎?孩兒不孝……」
李世回起初以為黑色人形臉上的不過是水珠,然而當他發現人形中竟藏有生氣時,忍不住心中一驚,立刻停止了吸收死氣,滿臉的不可置信,心想:「難道這是個人?而且並沒有完全死去?」他思考片刻,臉上是思考之色,黑色人形發現自己並沒有消逝,心中焦急,不想看到輕羅傷心的模樣,突然奮起發難,黑色向李世回左胸刺去,其實是要求死,紗輕舞驚呼一聲:「回哥!小心!」
李世回向身後一擺手,另一隻手前伸抓住了黑色人形,渾然不覺地竟任由人形黑手擊向他的左胸,他卻安然無事,原來他早已真氣護體,黑色人形一擊無用,閃到李世回身側,黑手成爪,迅速無倫地向李世回的肩膀抓來,李世回的速度卻比他更快,閃身出現在他的身後:「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何哭泣?」
輕羅這時仍然在重複著:「不要害我夫君!我求求你了……嗚……我求求你了……」
素塵往輕羅看了一眼,突然跪倒在李世回身前,迅速地在黑泥上寫下想說的話:
但求一死!感激不盡!請把她帶到安全的地方。
李世回看看地上的字,又看看黑色人形動物,神色十分吃驚:「難道他真的是個一人?那我上次遇到的也是?」他和孫氏一同離開了深山小村,曾在樹林裡遇到一黑色人形,人形同樣是死氣組成,那時的死氣卻是沒有絲毫生氣存在的,此刻的黑色人形,死氣中又有生氣,兩者竟不排斥
第二十九章 死氣中的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