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李淼和王海的內功修為,兩日策馬疾馳的疲勞,並不算是太大的消耗。
所以二人一路鞭撻馬匹,中間又在路上跟客商換了兩匹馬,提前趕到了泰安城。
二人這兩天都沒怎么正經吃飯,一路都在馬上,此時都感覺有些餓了。
「先吃飯,吃完飯咱們連夜上山。看看明教在盤算什麼么蛾子。」李淼說道。
王海自無不可。
於是二人找到一處酒肆,在門口栓了馬,進門點了幾樣小菜,便開始吃了起來。
吃著吃著,王海嘆了口氣。
「千戶,這差事真是本想著只是左黎杉的事兒,了不起帶上個旗主之類的。」
「現在,左使、右使都來了。那個周旗主,也是指揮使頭疼了好多年的人物,現在在這都排不上號了。」
「這差事,別說是換個別的千戶來做。就是卜鎮撫使來,也要陷進去。」
「眼下還插了個太監進來攪和也不知道指揮使那邊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李淼卻是一笑。
王海不清楚這事兒,他可熟悉的很。
當然,李淼和王海是一起出京,順天府派來的人手一直都沒見過,他自然也不知道京城發生了什麼變故。
但太監搶錦衣衛的差事這事兒,他可太熟了。
「先斬後奏,皇權特許。這,就是西廠」唄。
只不過大朔畢竟與李淼前世的大明有諸多不同,不管這是東廠還是西廠,到現在才開始有出現的苗頭,已經是遠遠晚於大明了。
李淼夾了一口菜:「太監的事情我倒是不怎麼在意,大不了打一頓帶回去順天府。」
「我在指揮使手底下當差二十年了,從來都是背黑鍋他來,送死我去。」
「他既然沒讓人喊我回去,那就是存心讓我整治那個太監。現在那老頭估計都在順天府寫好請罪的摺子了。」
只能說李淼太了解朱載?了。
他來到這大朔的時候才七八歲,無父無母,醒來的時候就窩在牆角的乞丐堆里。因為根骨奇好,被錦衣衛發現,帶走培養。等到十五歲入了錦衣衛,就一直在朱載?手下當差。
真要論在這大朔的親人,小四算一個,朱載?算一個。王海眼下只能算半個。
二十年相處下來,朱載?的心思,李淼心知肚明。李淼會怎麼做,朱載?葉門兒清。所以李淼即使不知道情況,也不會像王海這般瞻前顧後。
說回眼下,二人低頭吃飯,吃完了飯,王海喊了一聲:「小二,結賬。」
那小二便跑了過來,結果半路停住了,打了個噴嚏,然後才忙不迭的跑過來。
李淼上下打量了那小二一眼,聞了聞,臉色卻是一時沉了下來。
「小二哥,你這是不舒服麼?」
那小二連忙回答道:「是,客官。昨天可能受了點風寒,有點頭疼腦熱。」
「不過我今天沒去過後廚,下菜單都是旁人來,您吃的菜絕對沒有問題,客官放心。」
「哦」李淼仔細看了看小二的眼睛,眼白上滿是血絲,隱隱發紅,倒的確像是受了風寒的樣子。
「我走南闖北,大略懂一些岐黃之術。不然,我給你把把脈吧?」
這年月,看大夫和抓藥都貴得很,一般百姓生了病都捨不得看。像是風寒這種,都是自己抗一抗。
小二其實打從今天起床開始就挺難受的,但窮苦人家,沒什麼餘糧,都是做一天吃一天。
要是今天不上工,那明天就得餓著了,也是強撐著來做事。
聽得李淼這麼說,小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客官不必麻煩了。些許風寒,捂一捂就好了。」
「為了這麼個小病花好幾吊錢去抓藥,不值當。」
李淼說道:「依我來看,你這倒不像是風寒這麼簡單。」
「還是號一號吧。」
說罷,也不管小二的推辭,反手直接扣住小二的脈門。
要說李淼會看病麼?
當然不會。但他自然不是一時興起,來誆騙這小二。
李淼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