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杉謙信與八條景定將此次參加對武田征伐的越中、越後、北信濃、上野諸將進行一一封賞之後,可謂是有人歡喜有人愁。
其中,村上義清就像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村上家位於北信濃坂木原的舊領被謙信直接封給了家中譜代家臣甘糟景持,信濃諸郡的郡代也大都由上杉家的旗本眾、譜代家臣所擔任,村上義清這個信濃守護代可以說是形同虛設。
不過,村上義清看在自己被任命為信濃守護代和被授予准一門格的身份後,還是忍了下去。
也就在村上義清還在悶悶不樂的時候,八條景定卻主動召他至甲斐躑躇崎館的大廣間裡。
「不知八條令公召在下前來有何要事?」忐忑不安的村上義清在進入躑躇崎館的大廣間後,就見到景定身穿練貫繡鶴直垂,頭戴立烏帽子正端坐在主位上。而大廣間裡空蕩蕩的,除了有一名比景定稍微年長一些的家臣在一旁端坐著,就再無旁人了。
「沒有什麼大事,只是我有一事想徵得村上周防守的許可。」景定笑著說道。
「哦?八條令公有事直言便是,為何還對在下客氣?若不是上杉家屢次收留被武田家逐出信州的在下,恐怕在下有生之年都不一定能重返信州了。」村上義清倒是想聽聽看景定有何要求。
「聽聞村上周防守家中有一名名為石堂次郎一徹的家臣,於稻荷山之戰中表現極為活躍,我想以甲州金五百兩向村上周防守換得此人出仕八條家,不知村上周防守意下如何?」景定其實在與謙信率大軍攻入甲斐之前就聽聞了石堂一徹的活躍,早就想見一見了,只是因武田家尚未攻滅而暫時擱置了。
如今武田家已被上杉家所攻滅、武田一族滴流幾乎覆滅、分封信濃一國也已完成,景定便能抽空挖村上義清的牆角了。
「此事不難,但八條令公有所不知,石堂次郎是在下家中次席家老石堂河內守之次男,現今十五歲,若不是在下正值用人之際,此人已經要被石堂河內守送至寺院出家為僧了。」村上義清一聽到景定的要求後瞬間心中的大石落了地,他原本還以為景定會向自己提出一些過分的要求,萬萬沒想到竟然是要一個原本準備送入寺院的石堂一徹。
「村上周防守這是答應了嗎?」景定一聽覺得有戲了。
「那是自然,在下替石堂河內守答應了!」村上義清當即拍板做出了決定,在他看來不過是一個次席家老家的次男罷了,如今信濃已經被上杉家所平定,短時間內上杉家並不會對鄰近的周邊諸國發起戰事,少一個石堂一徹對於村上家來說無關痛癢。加上他早就聽聞石堂龍紀抱怨,石堂一徹的飯量過大,一個人能吃三四個人的飯量,若是自己能替石堂龍紀解決這一問題,那麼石堂家將會更加忠於自己,何樂而不為呢。
「村上周防守果然爽快,與三兵衛快將甲州金搬來!」景定見村上義清拍板同意後感到非常高興,當即讓五味高重帶人將裝滿甲州金的五大箱子一一擺放在村上義清的面前,讓其檢驗。
「八條令公實在是太客氣了。」村上義清笑眯眯的一邊抓起箱子裡的甲州金一邊說道。
「若是沒有村上周防守的活躍,我與山內屋形殿也無法順利攻滅武田家,討伐惡逆之人武田大膳大夫。」景定面帶微笑著說道。
「只是這五百兩甲州金實在是太豐厚了,在下受之有愧啊。」村上義清隱隱約約覺得自己不可能白拿這些甲州金,總覺得景定之後肯定還有別的事情要勞煩自己。
「村上周防守這就見外了,這些甲州金不單單是讓石堂次郎轉仕八條家,更是我與山內屋形殿額外賞賜給你的,若是當初在扇子平山城的大廣間裡,將這些甲州金賞賜給你,讓其餘的信州諸將情何以堪?我與山內屋形殿今後還需多多藉助村上周防守之智勇平定鄰近的不臣之臣,這些只是小意思而已。」景定其實也沒有別的意思,他完全沒有想到村上義清竟然會想得太多。
「那在下就收下了?」村上義清緩緩將裝著甲州金的箱子一一關上以後問道。
「恩,村上周防守在與武田軍的交鋒之中折損的一門親族、家臣也是最多的,這些也包含了對遇難的村上一族撫恤,村上周防守在返回領地之後別忘了為他們新建寺院祈